昏暗的光線下,彆人或許看不清,但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隻見這小平頭接過酒壇後,一隻袖子順勢遮擋在封蓋之上。
將一根竹管順著酒壇邊緣插了進去,也不知倒了些什麼進去。
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鐘,而且手段十分熟練。
我心底暗笑一聲,隻是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不一會兒,平頭男和錢有財一人抱個酒壇子回來。
“老哥,你這是什麼酒,這味道還真是攢勁。”
不等錢有財反應過來,平頭男已經將懷裡的酒壇封蓋掀開,露出一臉陶醉之色。
“你小子還挺識貨,這酒可是我爹活著的時候,在家燒鍋釀的純糧食酒。
如今就剩最後兩壇了,平時我都不舍得喝。”
“那我們可得好好嘗嘗了。”
平頭男連忙端起酒壇子,開始張羅著給眾人的杯子裡倒起酒來。
“等一下……”
就在這時,錢有財忽然麵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平頭男的手腕兒。
“你小子不地道啊!”
平頭男不由得微微一怔,眼神深處明顯閃過一抹擔憂。
一旁的中分男倒是滿臉的鎮定,一隻腳已經邁開可外八字,手掌悄悄朝著衣襟內伸了進去。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兩人望去。
我心道難不成錢哥也看出這家夥的鬼心思了?
就在平頭男緊張不已的時候,錢有財忽然朗聲大笑。
“這俗話說得好,進門都是客。我們雖說是鄉下人,可還是懂禮數的。
哪有讓客人倒酒的,傳出去那不是打我臉麼?”
說著錢有財直接一把將酒壇子從平頭男手中搶了過去。
平頭男這才鬆了口氣,朝著錢有財連連作揖。
“大哥敞亮人啊!是我草率了,這樣我自罰一杯。”
一旁的中分男子見狀,這才將手從衣襟裡緩緩抽了出來。
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活躍起來。
除了程佳怡和藺柔兩名女生不喝酒外,錢有財給桌上每人都倒了一碗白酒,就連桂芬嫂子都領了一盅。
“大哥,您家這黃瓜真好吃,又脆水分又足。”
程佳怡手裡拿著一根黃瓜,哢哧哢哧啃得倍兒香。
錢有財聞聲,連忙拍了拍胸脯,發出一陣朗笑。
“那必須的,咱這菜園子裡的菜,那可一點農藥化肥都沒上過。
用的全是咱自己的屎尿,營養成分足,那吃起來肯定嘎嘎香啊!”
程佳怡聞聲咽了口唾沫,看著手裡的黃瓜瞬時感覺不那麼香了。
一旁的桂芬嫂子聞聲,連忙朝著錢有財的胳膊擰了一把。
“你瞎說什麼,人家都是城裡的孩子。
閨女,你彆聽你大哥瞎說,放心吃好了。
這黃瓜端上桌前,我洗了好幾遍的。”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我連忙乾咳了兩聲,將話題岔開。
“桂芬嫂子,西廂不是也有兩名客人,怎麼不見一起出來吃飯?”
我朝著西廂的客房望了一眼,隻見屋子裡的燈亮著,卻不見有人出來。
桂芬嫂子聞聲,連忙解釋。
“吃飯前我問過了,屋裡的大兄弟說他夫人身體不適,怕把病氣過給了大家。
讓我我單獨給他們盛了一些飯菜,他們兩個在屋裡吃。”
錢有財聽到後,忍不住擰了擰眉,朝著桂芬嫂子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