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叔哽咽的抬了抬手,眼眶中滿是淚花。
鏡麵中的畫麵逐漸模糊,一切重歸於平靜。
張二叔沉默了片刻,這才示意我可以繼續。
“實在太感人了,”
我輕歎一聲,走到供台前一把掐住阿彪的狗頭使勁搖晃起來。
阿彪的身形一陣抽搐,虛弱的抬了抬前爪。
我連忙一把握住了阿彪的狗爪,語重心長的點了點頭。
“阿彪,你再堅持一下,還剩最後一個。
老人家想看看孩子,咱們做晚輩的理當支持一下才對。”
阿彪聞聲直接將狗頭一耷拉,直接躺平了下去。
我迅速手捏法訣,最後一道符籙飄飛而起,朝著阿彪的體內爆射而去。
阿彪的身形猶如觸電一般抽搐了幾下,眼角滑下了幾滴濕潤的淚珠。
八卦鏡之上一陣幽光閃爍,隨即畫麵中浮現出一片雨林。
轟隆隆…………
一道道悶雷聲自半空中響起,豆大的雨滴不斷拍打在樹葉之上。
過了好半天,畫麵都沒有絲毫變化。
胖魚蹙了蹙眉,滿臉疑惑之色。
“卡碟了,怎麼不動啊!難道你這破鏡子也跟阿彪一起躺平了。”
噓!
我連忙朝著胖魚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目光落到了一片茂密的樹冠之中。
忽然樹乾上的一片樹梢動了動,一名身披樹葉蓑衣的小戰士緩緩抬起頭來。
哢嚓…………
忽然一道閃電劈落在不遠處的雨林之中,隨著一陣火花帶閃電,一棵芭蕉樹由上而下斷裂而開。
劇烈的雷聲嚇得小戰士打了一個哆嗦,險些從樹上滑落下去。
關鍵時刻一隻滿是老繭的大手抓住了小戰士的腰帶,將他拖了上來。
“連長,不好意思,主要這雷聲太嚇人了。”
張連長半個身子趴在樹洞之中,舉著槍朝四周警惕的掃視了一圈。
在確定沒有異常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怕個毛線,雷公電母那都是咱們自己人,要劈也是劈猴子………”
可能是剛才的動作太大,張連長悶哼了一聲,手臂的紗布之上滲出一層殷紅的血水。
“連長,你的傷不要緊吧?”小戰士一臉擔心的問。
張連長連忙用嘴咬住紗布,單手用力往緊勒了勒。
“放心好了,猴子的狙擊手槍法當真不咋地,這麼近的距離居然隻在老子胳膊上攥了眼。
他要是今晚再敢露麵的話,我一定把他的腦袋當南瓜一樣打。”
小戰士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眼神中滿是疲倦之色。
“連長,馬上就要中秋節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這雨林裡的猴子都沒累,耍猴的先累了,這可不行啊!
老子斷斷續續的在這片雨林裡打了八年多,從大頭兵打成了連長。
隻要這些野猴子一天不老實,那咱們便要一直打下去。
再打個十年八年,說不定老子就變團長了。”
張連長一邊調笑著安慰著身邊小戰士,一邊用力掐著自己的胳膊,泛白的嘴唇微微顫抖。
“連長你成團長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做連長了。”
張連長顫抖著拍了拍小戰士的肩膀,眼皮越來越沉。
“你這臭小子,老子還活著呢,你就想謀朝篡位了不成?”
小戰士露出一臉憨笑,撓了撓頭。
“不想當連長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等我當了連長,一定買好多好多的月餅,讓大家夥吃個夠………”
砰!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槍聲,鮮血飛濺而出,張連長的臉頰之上都被濺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