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豆腐?
大晚上的做血豆腐,的確有些反常。
血豆腐夏天不宜保存,就算吃火鍋也用不了做這麼多。
“你有看到他用什麼血做的豆腐麼?”
陳倩倩一臉的惶恐之色。
“應該是雞血,我看到廚房地上有很多死雞。
我當時很害怕,就問他為什麼做這麼多血豆腐。
我爸也不回我,好像聽不到我說話一樣。
一個人在那邊做豆腐邊笑,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深更半夜一個人用雞血做豆腐,還連著做三天。
“倩倩,你先彆著急,我這就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我剛準備去取鐵皮箱子,符風率先一步將箱子背了起來。
“十三大哥,我來幫你背就好。
反正大晚上的店裡也沒什麼人,我跟你們一起去,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成吧!箱子就不用你背了,你保護好倩倩就行。”
我自然明白符風打著什麼心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將鐵皮箱子拽了回來。
“那好吧!”
符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陳倩倩身旁。
陳倩倩朝著符風瞪了一眼,氣哼哼的走在了前麵。
不一會兒,我們三人便來到了大柳巷外。
還不等我們靠近,一道人影推著獨輪車從院子中出來。
出來的正是賣豆腐的陳阿皮。
我一把攔住符風和陳倩倩,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三更天才剛過,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這陳阿皮推著豆腐出去能賣給誰?
“先不要驚動他,跟上去看看他到底要推著豆腐去哪。”
我在符風和陳倩倩兩人額頭畫了兩道符籙,這才示意兩人跟上。
淩晨的街道上異常寂靜,隔得老遠都能聽到獨輪車咕嚕咕嚕的轉動聲。
陳阿皮這一路也沒有休息,推著獨輪車一路向南走了十多裡。
眼看著都已經出了城區,四周都是一片烏漆嘛黑的。
陳阿皮忽然一拐彎,從大路拐到了一條盤山路。
好在我的視線在夜間不受影響,要不然還真容易給跟丟了。
“怎麼還上山了?”
陳倩倩咬了咬嘴唇,朝著路口處一塊斑駁的路牌指去。
鏽跡斑斑的路牌上,赫然寫著“南山墓園”四個大字。
“大晚上往墓地跑,搞什麼飛機。”
南山墓園是雲州市南郊的一處公墓。
說是公墓其實就是一片無遮無攔的荒山,說是山倒不如說是一座光禿禿的土坡。
城裡麵的人沒有土地,死後埋葬就得自己想辦法。
早些年沒有實行火葬,城裡的人死了隻能埋在城郊的荒山野嶺之上。
有錢人還能找些正規的墓園,或是專門找人在鄉下立墳。
可生活在底層的小市民能活著就不錯了,哪裡還有閒錢搞這些,能有個地方埋就不錯了。
這片土坡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墳丘,也談不上什麼風水格局,基本就是各家埋各家的。
對於這種現象雲州當局,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終是這座不知名的荒山承受了它原本不該有的壓力。
彆看這荒山高不過百米,直徑不過兩三裡,上麵密密麻麻的墳堆子怕是得有數千座不止。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墳前不立碑的話,磕頭都怕找錯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