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坐在馬車裡的蕭懷仁,仿佛是做了一場夢還未醒來一般,很是迷茫困惑。
他出了宮門就看見淩景德向他招手,可他剛走過去,那人就把他拉進了馬車裡。
而淩景德完全沒給他反應,塞了衣服就轉身坐在了,兼職馬夫元喜的旁邊。
至於太子的跟隨,一臉懵逼的被安排在元喜的另一邊。
這…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蕭懷仁皺著眉頭,一個頭兩個大,若不是老五拿項上人頭保證此人絕對可靠,他定會讓人將他拖出去毒打一頓。
老五蕭懷瑾曾信誓旦旦的對他說,『太子哥你信我,四德雖然行事荒誕了些,但張弛有度、心細如塵、值得深交!』
就這?
拿了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色錦袍,十個公子哥八個衣櫃裡都會有這麼一件,直接丟給他。
然後還極其簡短無禮的,來了一句『拿著,換上』,就沒了下文。
蕭懷仁深吸了幾口氣,緊握的拳頭才緩緩舒展,他親自在馬車裡更換起了行頭來。
此時,排起長隊正在接受檢查的上朝百官,竟無一人留意,一輛逆行的普通馬車邊上坐著將軍府的四公子,而車裡的更是太子。
寬闊的道路,嗒嗒的馬蹄聲。
尋常的街道兩旁,熱氣騰騰剛出鍋的包子鋪,揉和麵團準備炸油條的小攤,吃著餛飩的客人,行色匆匆挑著擔的商人…
沒有了白日的車馬流水、熱鬨繁華,一切都特彆的清靜祥和,是蕭懷仁從未看到過的,樸實無華又真實平淡的東京城。
“到了!”
周圍鋪子還未開門,淩霄閣的大門輕輕打開又輕輕關上。
“大公子,請隨我來。”
淩景德言語平淡,卻不由蕭懷仁拒絕,直接勾肩搭背就上了三樓。
太子內心無語,斜眼瞧著肩上的手,孤與你完全不熟吧?
包間裝飾雅致舒適、隔音效果超好,這裡是朱逸之的私人專屬房間。
一進屋,蕭懷仁就看到了屋裡站著的兩個人,恭候他們多時的模樣。
其中一人他曾見過畫像,是赫赫有名的朱逸之,將軍府未來的贅婿。
另一位老者瞧著衣著打扮,像是一名大夫。
元喜與太子跟隨關上了厚重的門,站在門口警惕的守著。
淩景德依舊沒有給蕭懷仁,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將他按到張大夫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張大夫,麻煩您了給瞧瞧。”
太子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是給自己瞧病,不由自主握緊拳頭。
其實真不怪淩景德不懂人情世故,而是太子的病情實在太尷尬了,他與他完全不熟,要怎麼開口?
他總不能直接說,聽聞你生育不行我帶你去瞧病,太子不打死他才怪,他主打一個攻其不備。
“公子要放輕鬆些,你這樣緊張,老夫不方便診斷啊。”
張大夫不知眼前公子是是誰,更不知他是被蒙在鼓裡,完全不知情的。
一刻鐘後。
蕭懷仁的兩隻手,都被很仔細的把了脈,張大夫一臉愁容。
“如何?”淩景德很是緊張焦急。
“還需脫衣仔細檢查。”
脫衣,要脫誰的衣?
仔細檢查,又要檢查哪裡?
此話一出,淩景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他有些蚌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