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江武文沉默片刻後,深沉的對著江成海說了一句“明日一早村口會合。”
屋裡隻剩下他們祖孫四人,情緒陷入前所未有的極點。
外祖母鄭氏哭得雙眼紅腫,見兒子兒媳已經回屋,轉頭擦淚才想起來,兩個孩子被趕出家門,一路趕來,早已饑腸轆轆。
“月月、年年你們倆該是餓壞了吧?”
說完,鄭氏慢慢站起身,準備去夥房給姐弟倆熱些現成的吃食,先填填肚子。
外祖父突然叫姐弟倆去他跟前,說道“月月、年年,以後就安安心心留在外祖父家!”
外祖父說完,便起身低頭回屋子去。
很快,外祖母鄭氏端來熱氣騰騰的地瓜和兩碗玉米糊糊。
鄭氏坐在旁邊看著兩個孩子吃得狼吞虎咽,想著他們這麼小就被趕出家門。如今無家可歸,心裡著實是心疼得緊,淚水不禁又流了下來。
她抬手擦了擦淚,伸手摸了摸安年圓圓的腦瓜,說道“年年,慢點吃,彆噎著了,鍋裡還有。”
安年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回道“外祖母,姐姐和年年已經好幾日沒有吃過飽飯了。”
安年說完,還不忘對著姐姐安月幸福一笑,外祖母更是傷心的淚如洪流。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幸中的萬幸,姐弟倆還有外祖父、外祖母收留疼愛。
夜色漸深,十月的夜晚已感微涼,秋風瑟瑟,拂滅萬家燈火。
第二日,金雞鳴叫。
天剛有些蒙蒙亮,江武文與江成海早早起床出門,父子倆挨家挨戶的敲門。
現在已過務農人最忙的那幾日,田裡的水稻、地裡的玉米,也都已經收回了家。
地裡就剩紅薯還沒有挖,紅薯還得再等些時日才可以挖。
這時候的早晨,家家戶戶的男女老少,基本上都在家歇著。
很快江家的叔伯阿公都陸陸續續來到了村子口,共有十幾個人。
“各位叔伯阿公,江成海今日大清早敲門叨擾到大家,實在抱歉。”
“隻是我的姐姐江盼兒與他夫君,在幾日前,不幸路遇歹人,將其二人刺殺身亡,婆家人得知此事,隱瞞喪事,不顧禮節,將他們二人草草埋葬。”
當聽說江盼兒不幸遇難,眾人惋惜不已。
“可憐家父家母連姐姐最後一麵,也未能見著。”說著,江成海這個七尺男兒,當眾淚灑現場。
“現如今,他們安家強占姐姐家產,還將姐姐留下的一對兒女趕出家門。”
江成海的堂哥聽完,站了出來扯著嗓子說道“我江家姑娘怎能受如此大屈,我們這些做叔伯阿公兄弟的不給她撐腰!又有誰能為她撐腰?”
“今日我江成海勞請大家一同隨我去安家,為我九泉之下的姐姐討要個說法!”
“走!去討要說法!不然還以為我們江家沒人了不成?”
一群江家男人抄起各種農具,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往安家方向走去。
外祖父江武文和外祖母鄭氏領著姐弟倆跟在後頭,一群人腳步極快,有些跟不上很快就掉隊。
一群江家男子很快來到安家村。
到達安成德院子大門口外。
帶頭的江成海邊敲打著大門,邊大聲喊道“安成德!你個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安成德、周氏正在用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