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與魏家的兩位公子商量了一番,便決定摒棄先前定好的活動,轉而改為了投壺助酒。
這一活動推出,倒是引得在場一片叫好之聲。
正如謝澤先前猜測的那樣,如今秋闈在即,對科舉之路有所追求的年輕學子,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還跑出來賞花鬥樂。
因而當下被邀請而來的公子哥們,大多是受祖上蔭蔽,無需科考便能繼承家族爵位的長子嫡孫,亦或是實在不成器,不想做官的紈絝子弟。
這樣的人,比起吟詩作對,賣弄書法,自然是投壺這樣接地氣的遊戲更加迎合他們的心意了。
不少人在聽聞原本的詩詞環節取消,而改成了投壺遊戲,還鬆了口氣,悄悄地向謝澤投去感激的目光。
準備了一堆詩詞結果毫無用武之地的江良才明明是自己提議的換節目卻無人感激的四皇子“……”
謝澤對這些人暗地裡的小心思是完全無所謂,特彆自然地給自家小伴讀夾了一筷子菜,又給他倒了一小杯酒,特彆殷切地道“這桂花酒釀得不錯,入口醇香卻不辛辣,阿信可以嘗嘗。”
【嗯,殿下也喝。】江信笑了笑,心道殿下果然是喜歡喝酒的。
“投壺遊戲玩兒過嗎?”謝澤見江信吃得開心,心情也好了不少,笑著問道。
上輩子他是帶著阿信玩兒過幾回的,不過那時候的阿信因為腿傷自卑,跟著謝澤參加了兩次這樣的活動便不願再出去了,因而他也不知道阿信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江信並不知道謝澤心中所想,老實地搖了搖頭,隻是眼裡卻寫著滿滿的好奇。
謝澤見狀心都軟了,笑著道“等會兒帶你去看看。”
話音剛落,謝澤又湊近了江信,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看你家殿下給你贏個好彩頭。”
投壺遊戲,勝者自然是要有彩頭的。
魏府家大業大,又有貴妃做後盾,拿出來的彩頭自然是好東西。
江良才坐在旁邊,瞥了一眼旁若無人的兩人,憋屈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他的投射本事實在一般,就不去丟人獻醜了。真是,太倒黴了!
魏府臨時改了節目,讓下人匆匆地布置了場地,又去庫中找了一件稀罕的物件用紅布蓋上,由府中的小廝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氣氛這才重又活躍起來。
魏大公子率先起身,舉起酒杯笑著看向眾人“諸位,感謝諸位賞臉出席我魏家舉辦的賞花宴,今日我等特準備了小小的投壺遊戲助興,彩頭便是家父日前從一名海外商人處有幸得到的一套七彩琉璃盞。”
話音剛落,魏府下人便配合地掀開彩頭上蓋著的紅布。
頓時,場下便是一陣驚呼。
陽光鋪灑在這六隻顏色透明的酒杯上,竟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比之女子的華麗珠寶還要奪目,實在是叫人移不開眼。
“妙哉!妙哉!”眾人頓時忍不住一陣驚歎,紛紛詢問魏大公子這會發光的酒杯究竟是從哪位海外商人處所得,可還有多的?
他們想買!
然而,魏府大公子卻隻是有些為難地道“那位海外行商乃是數月前來到京城,當時也隻有這一套琉璃器皿,還是家父好運才買了下來。
如今那行商應當早就離開了京城,隻怕是尋不到了。”
話是這麼說,可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沒幾個會相信這家夥。
若真是那獨一無二的寶貝,這魏府怎麼可能舍得拿出來當一個小小賞花宴的彩頭?
不說私自珍藏,便是拿去獻給皇上,哄得龍心大悅,豈不是更好?
這個魏老狐狸,家中肯定還有很多囤貨,今天也是故意借此機會,將這個琉璃盞拿出來引得眾人追捧,至於說這東西獨一無二,自然是為了趁機抬高價格,好把這東西賣得更貴了!
奸商!
魏大公子可不管眾人怎麼看他,隻是又老神在在地讓下麵的人把紅布蓋上,這才笑眯眯地道“諸位若是有意彩頭,皆可以上來一試,不過每個人都隻能有一次機會,若是輸了便不能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