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賢王府裡,被一堆人或忌憚或惦記的瘋批王爺這會兒正站在一個小木凳上,老老實實地在門上貼著過年要用到的春聯,一邊比劃一邊還小心翼翼地回頭詢問阿信的意見。
江信微蹙著眉頭,認真地比較著春聯的位置,一臉嚴肅地道“好像有點,偏右了。”
“這樣呢?”謝澤聽到了意見,配合地又把春聯的位置往左移了一點。
“又有點兒,偏左了。”
謝澤又乖乖地開始往右邊平移……
“好了!剛剛好了!”江信瞧著到了正確的位置,立時叫停他殿下的動作,急忙忙地道。
謝澤連忙停了下來,緊張得跟要上戰場似的,對著一旁的阿福招了招手“快!漿糊給我!”
要不趕緊貼起來,一會兒手一抖鐵定又要歪了。
“來了!”阿福也被他殿下感染得緊張兮兮的,連忙把一碗漿糊遞過去。
謝澤用小木棍沾著漿糊,繃著臉一副如臨大敵的姿勢,讓阿貴扶著春聯的一端,自己則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沾上漿糊……
來來回回一共貼了五次,總算是把這春聯給方方正正地貼了上去。
謝澤長出了一口氣,跳下來走到江信身邊,瞧著終於不歪不斜,兩相對稱的春聯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拉著江信又跑去其他地方,一邊走還一邊道“我們把其他的院子門口也都貼上,每個都貼上。
還有福字,也都每個房間貼上!”
“嗯!”江信彎了彎眉眼,晃了晃他家殿下的手,有些高興地道“殿下,我也想貼。”
“成,咱們輪著貼,一人貼一邊。”這是他們的家嘛,當然要一塊兒貼才有過年的氛圍。
“好。”江信高高興興地捧著福字和春聯跟在他殿下身後,像極了得到了糖的孩子。
阿福和阿貴緊跟在後頭,互相瞅了瞅,隨後齊齊捂了捂肚子,大概是沒想到他們王府如今就連貼個春聯都能吃到一嘴的狗糧了。
這世道真是,太虐單身狗了!
謝澤和江信開開心心地一塊兒給王府做著過年的裝飾時,他們還不知道陸老將軍的人終於摸索著找到了江宅,也就是前一段時間,康元帝獎賞給江信的那一棟宅子。
隻不過這段時間康元帝沒怎麼盯著,加上陸將軍的家仆鬼鬼祟祟地在找他,謝澤早已理直氣壯地又把人拐回了王府。
江信想著索性快要過年了,他在殿下府上過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便懶得再挪地方,索性在王府住下來,白日裡一塊兒去兵部上職還方便一些。
於是乎,陸將軍家的下人就這麼蹲在江家等了一天,又等一天,就這樣一連五天也沒等到江信出入府上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們打聽的人信誓旦旦這裡就是江府,他們都要懷疑自己被人耍了!
兩人實在沒辦法,也怕就這麼回去又會被自家主子給教訓,隻好去了附近打聽。
這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之下,兩人才知道江信真正的常住之處居然是傳聞中的那位瘋子王爺的王府!他根本很少住在這裡!
“這……賢王能允許他一直這樣住在王府?!”兩個家仆目瞪口呆,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
誰知被他們打聽的人才是更加驚訝,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們道“你倆是哪個小山村裡來的?連賢王殿下和江公子是什麼關係都不知道?”現在還有消息這麼滯後的村子嗎?
“……”兩個家仆麵麵相覷,他們一回來就在收拾家裡,後又被陸將軍打發著過來找江公子的住處。
雖然打聽江信住處的時候,是有人會偶爾提一嘴賢王,不過他們還以為那是江信在兵部任職的緣故,壓根兒沒往其他地方想,誰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彆的奇奇怪怪的關係呢?
就在兩個家仆從外頭聽到了令人驚悚的傳言時,陸將軍正在家中又一次笑盈盈地在送走了一批前來拜訪的大人。
“想不到我鎮守邊關多年,如今告老回京,竟然還有這麼多人來看我,想來陛下還是重視我的。”陸將軍看著鎮南侯府的人逐漸走遠,忍不住有些感歎地道。
陸老夫人站在他的身邊,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方才侯爺話裡話外都是他的兒子仰慕賢王,近日想謀個差事,到賢王身邊做事。
妾身聽他的意思,似乎是還想讓老爺引薦,可老爺與賢王殿下並無關係,唯一的聯係也就隻有江信在賢王的手底下辦事……”
“哎。”陸老將軍聞言擺了擺手,神色輕鬆地道“信兒的事,等他回來問問便是了。
如今幾位侯爺和大人既然願意與我交好,那我們自然不得怠慢,至於他們所托之事,等江信回來,我們也讓他去問問,儘力辦著便是。”
隻是,沒想到那賢王在京城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還高,居然有這麼多人想到他手底下做事。
雖然這些個來拜訪他的大人多數已經家道中落,家中也沒有出什麼有出息的孩子,基本都是靠著祖上的餘蔭過日子,可到底也是封了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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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將軍而言,到底也是些不錯的人脈,若是經營好了,對他陸家以後打入世家圈子裡也有好處。
“可阿信如今尚不知願不願意幫忙,你怎能自己便替他應下來?”陸老夫人還是覺得不妥,皺著眉不讚同地看著對方。
她總覺得這事兒有哪裡不對,若是辦砸了,隻怕是兩邊不討好,要得罪不少人。
他們剛剛才回到京城,她家老爺又已經致仕,他們在京中可以說一無人脈,也沒有多少地位,那些人何必巴巴地特意上門一趟來請他們給自己的孩子謀出路?
不是陸老夫人說,他們自己的幾個孩子都尚且沒有找到什麼好去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