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小臉發白地退到了角角裡。
“如雪,究竟怎麼回事?”葉承新冷喝一聲。
如雪再也繃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著道“當時太太說要當嫁妝的時候,我就問……莊子要不要當了,太太說不急。後來太太和老爺去當了嫁妝之後,太太……又讓我悄悄拿著地契去了金外樓,當了七千兩銀子……去下了注……”
葉承新聽著這話隻感到一眼一黑,怒吼出聲“你們賊婆娘!”
不用說了,她先沒提莊子的事情,其實是想攢私房錢!
“我怎麼有這種娘!”葉梨采哭著奔了出去。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希望,就這樣又破滅了。
……
各家各戶都收到了張家和靖安侯府的帖子。
褚家自然也是收到了。
益祥院裡,秦氏看著送到手上的燙金帖子,臉就黑了黑,直接扔給綠枝“讓葉氏去就得了!那不是她娘家麼?”
秦氏簡直惡心死了葉梨采,若不是葉梨采鬨了那麼一出私奔,三郎這小賤種哪能娶個侯門嫡女回來膈應她。
而且她隻讓葉棠采去,也是想惡心死葉棠采。
這可是前未婚夫和搶了她婚事的堂妹成親啊,嘖嘖,不知得多戳心!
綠枝去了穹明軒傳話“十三就是葉二姑娘大婚,太太昨晚吹了風,得了風寒就不去了,這又是三奶奶的娘家,三奶奶和三爺替褚家出席即可。”
彆的人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反正就讓葉棠采和褚雲攀作代表出席得了。
秦氏這個反應在葉棠采的意料之中,隻道“那太
太讓備什麼禮?”
綠枝臉色有些不好看“家裡的情況三奶奶也知道,庫房也是空空的,三奶奶去支三十兩銀子,瞧瞧到外麵買點什麼好?”
這個錢綠枝恨不得葉棠采出了。但綠枝知道,以葉棠采的性格說不定又要鬨騰了,太太又好麵子,隻得給三十兩打發。想多要,對不起,咱們褚家出了名的窮,沒有!
葉棠采點頭“行。”
綠枝轉身離開後,惠然臉色不好“這三十兩銀子夠什麼的?明擺著就是想讓姑娘出而已。”
“那咱們就添七十兩吧。”一百兩銀子的禮,對於褚家來說也是差不多了。
葉棠采也不想給葉梨采送禮,但這卻是關乎到褚家和褚雲攀的臉麵。
再說,這禮是入公中的,可不是入二房的私帳。
剩著天色早,葉棠采讓惠然去支了三十兩銀子,然後坐著馬車出了門。
來到城中的珍寶樓,葉棠采挑了一對青瓷仙鶴瓶,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出了珍寶樓,葉棠采正要回家,不遠處卻傳來一個冷喝聲“葉棠采!”
葉棠采一怔,回過頭,卻見一名藏青衣裳的俊俏少年走來,不是彆人,正是張博元。
跟在張博元身後的,還有紅著眼圈的葉梨采。
葉棠采墨眉一挑,冷笑道“唷,這不是新郎官和新娘子麼?還有兩天就要大婚了,果真是改不了婚前私會的習慣啊!”
聽著這話,張博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對於葉棠采,張博元原還有一點點的愧疚的,但後來因嫁妝鬨了一場又一場之後這和愧疚也磨掉了。
直到現在葉梨采的嫁妝還未解決掉,葉梨采今天又找他哭訴,誰知道出門就看到了葉棠采。
張博元早急得都要上火了,隻覺得葉梨采所受的一切都是葉棠采帶來的,忍不住上前罵葉棠采一頓,好替葉梨采出氣。
“葉棠采,你就是個毒婦!不但搶了我們張家的聘禮,還貪了梨妹的嫁妝,哪有你這般刻薄的人!”
自動忽略二房把嫁妝給輸掉的事情。反正張博元也是認為,事情都是因葉棠采先搶東西才引起的。
葉棠采雙眼一冷,似笑非笑地瞥向葉梨采“她還搶我婚事呢,就不準我拿她一點東西,你這是雙標狗,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
張博元和葉梨采臉色一變,葉梨采顫抖著身子,淚水往下掉,好不可憐“姐姐……我隻是真心相愛而已……”
“可不是麼,我愛的是梨妹。”張博元冷聲道“我從頭到尾愛的隻有梨妹,你怎麼就沒有成人之美的的心?若當初我真的娶了你,對你才是不公平的,婚後不論是我、是你還是梨妹,都沒有一個能好過。你和我的婚事本就是錯的,你何必當打鴛鴦的那根大捧?我們的愛情沒有錯,若真跟你成親才是害人害己!你也是自小就上女學的,怎麼連這種道理都不懂?非要對我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