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要說什麼,太子妃卻先一步開口,氣道“你既然要跪,你跪啊,跪之前還得跳出扭秧歌不行?”說著,太子妃自己先笑了。
周圍的人也是用帕子壓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原以為,說了這些,褚妙書會羞到無地自容,不想,她卻嬌呼一聲“臣妾倒是想跳出扭秧歌啊,但實在有心無力,連要下跪的動作都痛,實在是……昨晚……”說著一臉嬌羞的模樣。
太子妃等人被她膈應得一愣一愣的。
特麼的,誰沒有過第一次啊!哪真的有她說的這麼厲害,動一下就真的要死要活啊!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臉,她說這些房中事,她不會覺得羞恥嗎?
而且,這裡還有小孩子啊喂!
“我要給姐姐敬茶,快,扶著我。”褚妙書說。
於是,太子妃等人就瞪著雙眼,看著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地扶著褚妙書,緩緩下跪,那下跪時的表情,還裝著很痛,很難受,卻又帶著幾分得意和享受的模樣……活像是……
屋裡眾人都羞得沒臉看了。
一邊的小郡主連忙伸手捂著那小男孩的眼睛,沒得被辣著。
千辛萬苦之下,褚妙書終於跪了下去。
琴瑟實在看不下去了,隻想快點結束。
這種事,一秀都是正房夫人最想拖著的,想要瞧著妾室伏低作小的模樣,但褚妙書實在太辣眼,看著她都覺得惡心。
琴瑟急急地端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青花瓷的茶盞,奉到了褚妙書麵前。
褚妙書拿起那個茶盞,雙眼微閃,然後上演敬茶經典的一幕——
隻見那隻茶盞在她手中一翻,褚妙書就尖叫一聲“啊啊——好燙……嗚嗚……”
太子妃臉上一黑,周圍的人也是一驚。
“怎麼了?”太子連忙撲過去。
褚妙書就一頭紮到太子懷裡“殿下……這丫鬟有心倒一杯熱水燙我,遞給我時,故意拿不穩……嗚嗚嗚……”
“這……”太子皺了皺眉。
“側妃……你怎能冤枉奴婢。”琴瑟小臉鐵青。
“本宮看到你自己不小心翻的。”太子妃在上首黑著臉,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啊?作完一出又一出!沒完沒了的!
“就是有……我手好痛……”褚妙書哭著說,“殿下……我真的痛,好痛!”
“那你要如何?”太子都有些惱了,因為他看出來,褚妙書是故意的,而且這杯茶水也不會太燙。但想到褚雲攀,不由的對褚妙書多一分維護,而且他對她也是真的新鮮,便也想要順著她。
“身為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是居心不良,如果你是不小心,那就是愚笨。”褚妙書說著,眼裡閃過嘲諷,“所以,不論哪一條,你都不配再侍候太子妃,該打三十大板,再趕出府。”
“放肆!”太子妃冷喝一聲,“這是本宮的丫鬟,什麼時候到你攆?”
“那娘娘的意思是,做錯了事,傷害到彆人,不該受到征罰?”褚妙書仰著小臉,一副大條道理的模樣,接著又委委屈屈“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側妃,是一個妾室,太子妃娘娘自然想要作賤搓磨我……”
太子妃氣得身子一個倒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果她有錯,本宮就罰她!但她沒有!你們,哪隻眼睛看到琴瑟故意打翻茶盞了?”
說著,望向白如嫣等人,這些側室俱是一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然後不約而同地望向太子。
褚妙書卻不住地哭著“殿下你要為臣妾作主!我才入門第一天,就被這般欺負,這是瞧不起我們褚家嗎?”
太子本就有心抬舉她,聽得她搬褚家出來,更想站在她這一邊。而且他對她正是喜歡的時候,自然偏頗,也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便溫聲對褚妙書道“本宮自然會為你作主的,你放心好了。”
周圍的人一聽,臉色俱是一變,又有剛才太子妃的問話,個個都低著頭,不作聲。
褚妙書見此,知道大局已定,臉上得意,就看著那些側室姬妾問“我也是個講道理的,剛才太子妃娘娘問得對,你們誰看到琴瑟故意打翻了?”
那些姬妾連忙擺手“我們站在這一邊,跟本就看不清楚。”
褚妙書就哭“怎麼可能看不清楚,你們是故意幫著太子妃欺負我……嗚嗚……”
太子妃氣得肝疼,吱都吱不出一聲來。
“行了,本宮會處置。”太子說著冷冷地掃視著琴瑟“拖出去,生打三十大板,並攆出府。”
琴瑟小臉發白,狠狠地咬著唇,一聲冤枉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吞了回去。
因為她知道,喊再多也沒用。
誰都不是瞎子,明擺著是褚妙書在作妖,但太子明知她作妖還要幫著她,她叫有什麼用?
接著外頭就衝進兩名粗使婆子,拖著琴瑟離開。
看著琴瑟被拖著離開,一臉狼狽的模樣,褚妙書眼裡一陣陣的興奮和快意。這才對太子道“殿下,你不要再抱著臣妾了,臣妾要給姐且敬茶。”
太子這才放開她來。
又有丫鬟上了一杯茶,臉色鐵青,小心冀冀地遞過去,生怕褚妙書又作九。
但褚妙書卻沒有再作妖,而是端端正正地跪好,把茶遞了上去“給太子妃姐姐敬茶。”
太子妃氣得臉都白了,狠狠地端著茶盞沾了沾唇,就放了回去。然後站了起來,拂袖而去。太子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本就不喜歡太子妃。
褚妙書看著太子妃怒氣衝衝地走了,心裡一陣陣的暢快和興奮。
嘖嘖,她入門第一天,就把這些人逼到這個境地,這隻是一個開始!這個太子府,以後就是她褚妙書的天下。
敬完茶之後,褚妙書腰不酸腿不痛了,居然還跑去看琴瑟被打。
琴瑟被打了三十大板,但她曾是太子妃的親信,太子妃在府裡還是有些威信的,所以打板子的人下手挺輕。
但即使如此,還是讓琴瑟奄奄一息。
最後,琴瑟被扔到了垂花門外。
這時一個枚紅色的撒花裙擺輕揚,卻是褚妙書走了出來,看著趴在地上,一身狼狽的琴瑟,她笑得意氣風發“琴瑟姐姐,你還記得去年的時候,我就是這樣被你趕出府的嗎?當時琴瑟姐姐就這樣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褚大姑娘真把自己當回事,你以為你是誰啊?是咱們太子府的主子麼?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以後你休想再踏入太子府一步,太子府可不是什麼臟的臭的都能進的。’”
聽著這話,琴瑟臉色鐵青,身上重傷,直喘氣兒。
“當時,我羞得無地自容。但現在,我可以回答你那一翻話,我把自己當回事,因為我現在真的成為了太子府的主子,真的是可以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不但能再踏入太子府,太子府還成為我的家。嗬嗬嗬!”褚妙書說著,眼裡閃過無儘的得意,“從你說出那一翻話時,就注定了,我會把一切全都還給你!這是因果,也叫命!滾吧!你這個低賤的下人。”
說著,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