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采回過頭,淡淡的一笑“今兒個,你們倒是得空。”
褚妙畫臉一紅,綠枝卻是臉色發白,眼裡閃過恨意。
“坐吧!”葉棠采淡淡的一笑,把手中的弓箭一揚,青柳就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弓箭。
葉棠采率先走到一旁的廣亭下的石桌旁落座。
褚妙畫和綠枝一怔,上前一步,褚妙畫卻不敢坐,垂下頭,擰著自己的衣帶子。
綠枝恨恨的瞪了褚妙畫一眼,褚妙畫小臉一白,這才開口“小嫂嫂,祖母……祖母身體不適,小嫂嫂快回家去看一看吧!”說完就垂下了頭,不敢看葉棠采。
葉棠采嗤一聲輕笑,掃了她一眼。
褚妙畫的小腦袋垂得更低了,隻聽葉棠采說“原來如此,不過這幾天我的小日子來了,不便回家探望,沒得身上的穢氣衝了祖母。”
褚妙畫小臉一僵。
綠枝臉色一變,氣得胸口起伏“三奶奶小日子來了?怎麼在這裡射箭?”
葉棠采明豔的眸子往她身上一瞟,淡淡一笑“嗬嗬,這不是綠枝姐姐嗎?綠枝姐姐不是已經是太子府的人了?怎麼突然替褚家來傳話?”
綠枝小臉一僵。
“嗬嗬,送客。”葉棠采懶得理會她們,站了起來,就拿起自己的弓箭。
一旁的秋桔和青柳一怔,但葉棠采說要送客,便噔噔噔地上前“二位,我家三奶奶身體不適,請回吧!”
褚妙畫眼圈紅紅的,唇張了張,想說什麼,但一時卻不知說什麼好。
“三奶奶,老太太病了,你、你這是不孝!”綠枝實在是氣不過,就吼了一聲。“你這是——”
話還沒有說完,青柳已經衝了過去,“啪”地一聲抽了她一個耳光“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綠枝被打得身子一歪,褚妙畫“啊”地一聲,嚇得小臉都白了。
綠枝大惱,抬頭,卻見葉棠采淡淡地看過來,那明豔的眸子,沒有多少冰冷或是嘲諷,而是淡淡的,似乎她們都不在她們眼內一樣。
就是這種目不無人,反而讓綠枝渾身一凜,氣怒葉棠采打她,但卻嚇得不敢吱聲。
最後,隻得灰溜溜地離開。
出了垂花門,褚妙畫和綠枝就坐著馬車回褚家去了。
溢祥院——
秦氏正坐在榻上,褚妙書偎著她坐在一旁的繡墩上。
白姨娘神色不好地坐在下首。
昨天太子妃等人離開之後,秦氏就留在太子府陪了褚妙書一晚,這天一早,母女就一起回褚家了。
這時,外麵一陣陣的腳步聲響起,就見褚妙畫和綠枝走進來。
秦氏和褚妙書緊張地抬起頭,卻見二人臉色發白,綠枝右臉更是多了一個巴掌印。
褚妙書小臉刷地一聲,黑了“人呢?”
褚妙畫嚇得小身子一抖,垂下頭來,白姨娘見自己的女兒被如此呼喝,心裡像被捅了刀子一般難受,卻不敢作聲。
褚妙畫低聲道“我們已經說了……祖母病了……小嫂嫂說小日子來了,所以暫時不回來。”
“什麼小日子來了!不過是個借口,不想回而已。”綠枝氣道,說得雙眼都瞪大了,“娘娘和太太不知道,我們去到時,她正在射箭玩呢,生猛得都可以上山打老虎了,居然說小日子來。”
“那個賤人,她就是故意的。”褚妙書蹭地一聲站了起來,指著門外叫著。
她們也認清了,褚雲攀是褚妙書的靠山,若沒有了褚雲攀,她跟本就無法在太子府立足。所以,隻好跟褚雲攀和葉棠采重修舊好。
但讓她們拉下臉麵上門道歉,她們又放不下身段,所以便想葉棠采回這裡來見她們,到時讓褚伯爺和一和稀泥,事情就過去了。
哪裡想到,葉棠采居然不回來!
“這是不孝!祖母病了,她不回來那就是不孝。”褚妙書快氣哭了,便拚命地往葉棠采身上按罪名。“好好好,她竟敢如此明目張膽,一邊活蹦亂跳地玩耍,一邊說自己身子不適,不回來儘孝,若這事傳了出去,本側妃瞧她怎麼做人。瞧一瞧他會不會被彈核!”
秦氏和綠枝幾人也是滿眼恨意,但恨意閃過之後,卻是臉上一僵。
下首的白姨娘眼裡滿是嘲諷,淡淡道“大姑娘……不,側妃娘娘不要衝動,若此事傳出去了,彆人會相信嗎?就時,就怕損傷的還是側妃。”
“行了,不要大吼大叫的。”秦氏咬牙掃了褚妙書一眼。
昨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人人都知道褚妙書跟葉棠采夫婦不和,褚妙書還被太子當眾抽耳光,整個京城都笑瘋了。
若現在突然傳出,梅老太君病了,葉棠采裝病不回來……
彆人的眼睛又不是瞎的,至少整個太子府都知道,褚妙書回娘家了。她一回娘家,就說梅老太君病,逼著葉棠采回來……
外人用後腳跟都想到,她們母女倆就是拿個借口叫葉棠采,還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彆人會說,褚妙書想道歉都不誠心,到時褚妙書的情況隻會更艱難。
葉棠采就是吃準了她們經不起再折騰了,這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拒絕的。
想明白了,褚妙書小臉一陣青一陣白。
“現在……怎麼辦?”綠枝低聲道。
“現在……隻能親自上門道歉了。”丁嬤嬤苦著臉說。
褚妙書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抱著自己的雙臂,坐了下來,卻沒有反駁。
秦氏氣極了,但也無可奈何,現在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