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確實能比得上大象,但我也不是一般的蛇。”
“所以你還能想出什麼辦法呢?再想不出彆的辦法,你可就要死了。”
……
杜乘鋒沉默了片刻。
身上的鏽跡愈發地濃密,這無疑是他打過的最為危險的一場戰鬥,他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找到,整個人就已經陷入了死局之中。
“但是,你就這麼確定,你能拿下我嗎?”
再一次撣下身上的鐵鏽,杜乘鋒抬起了頭。
“你既然說到了大象,那你吃過,真正的大象嗎?”
“你在說什麼?”
黑暗中的聲音帶著幾分迷惑。
很顯然,這種回答,有點過於不搭調了。
什麼叫吃沒吃過真正的大象?這種話……
“轟——”
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乘鋒的身形,驟然膨脹!
原本僅僅三尺不到的身軀,竟瞬間膨脹到足足兩丈!
身上的鋼鐵色澤散去,就連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甚至連那碩大的拳頭上,也已經綻出了青筋。
是了,這種體型巨大的姿態,才是杜乘鋒最為常用的姿態。
“有點意思!”
黑暗中的聲音也來了興致。
“你居然準備用這種辦法?難道你準備讓自己變成大象?這怎麼可能?你這……等等,你在乾什麼?”
隻見這一刻,杜乘鋒那原本已經兩丈高的龐大身軀竟再一次變大,周身也開始縈繞起香燭點燃的氣息——伴隨著這些香火願力的灌入,杜乘鋒的身軀之龐大竟再上一層!
“大大大!”
雙拳緊握,咬緊牙關,杜乘鋒怒目圓睜。
這一刻,他已然將所有的香火願力,所有的意誌,所有的一切,都灌入了自己的身軀!
那份力量是如此的龐大,他的意誌是如此的堅定,在這份堅定不搖的信念之下,他的體魄狂增!猛增!
“你要乾什麼!你以為這樣就能撐死我嗎!”
黑暗中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了,甚至帶著幾分惱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你是一頭大象,我也能……”
“那就來!”
杜乘鋒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那就看看是你先消化掉我!還是我先把你撐死!”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的極限!也讓我看看我的極限!”
“讓我看看,我到底,能有多大!”
嘭——
這一刻,杜乘鋒能感覺到。
他的手,摸到了某些,極為堅韌的東西。
“看來,你好像也沒有我想的,那麼大。”
“你小子……你以為你是誰!”
隱藏在黑暗中的聲音,驟然暴怒。
“死來!”
原本還略顯空曠的空間驟然鎖緊,就仿佛那無邊的黑暗突然有了形狀,那來自四麵八方的擠壓力道是如此之大,竟是要將杜乘鋒這龐大的身軀也一並攪碎!
但麵對著這份排山倒海的勁道,杜乘鋒卻隻是,搖了搖頭。
“你原來,也隻是這樣。”
杜乘鋒甚至,歎息一聲。
“你原來,也不過如此。”
“大膽小兒口出狂言!”
黑暗中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了。
“你倒是看看,死的是誰!”
“當然,是你。”
杜乘鋒閉上了眼睛。
“畢竟,無論如何,你還是蛇。”
是了。
無論如何,蛇還是蛇。
就算僥幸學到了一點新的知識,懂得了一點新的技法,甚至結合了自己的長處,創造出了更強的殺招,但蛇依舊是蛇,蛇的身上依舊帶著,獨屬於蛇的那份,局限性。
就好像現在這樣,在他變大之後,這蛇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想要通過擠壓的方式將他攪碎……
這不就是蛇的進食方式嗎?
即便已經成為了妖,這蛇跟普通的蛇,又有什麼區彆?
“你其實本來有更多更好的辦法能用,但是你偏偏選了,最差的一種。”
這一刻的杜乘鋒甚至有些痛苦,要知道就連他自己都已經想好了諸多殺招,像是直接將腹腔內的空間無限擴大,又或者乾脆以黑洞為概念吞噬一切,甚至來說最普通的,直接用強酸毒液加速腐蝕他的軀體,都會讓他手忙腳亂。
結果,這條蛇,居然選擇他最沒想到的打法。
這條蛇,選擇了蛇的打法。
“那就,謝謝了。”
“你謝什麼?”
黑暗中的聲音帶著幾分迷惑。
“你馬上就要被……”
錚——
刺目的刀光劃破了黑暗。
這一次就不可能斬在空處了,隻因為對於如今的杜乘鋒來說,手就是刀,刀就是手,他本人就是天下第一的刀。
手能摸到的地方,自然也就是他能斬到的地方。
周圍的黑暗褪去了,眼前的一切也愈發地明亮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乘鋒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在那個破廟裡麵,隻是他那龐大的身體已經撐碎了整個破廟,順便頂開了那供奉著無頭神像的供桌。
而在那翻倒的供桌之下,一條斷了腦袋的小蛇,正用儘最後的力氣掙紮著,即便蛇血已經撒了一地,但那小蛇還是在努力拚湊著斷開的傷口。
仿佛隻需要這樣,就能把腦袋再一次接上。
杜乘鋒自然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好。”
隨手扯斷蛇頭和蛇身上最後的那點連接,杜乘鋒將蛇頭和蛇身分彆揣了起來。
這也是他剛才說謝謝的原因,這蛇渾身上下都是寶,蛇牙能改成兵刃,蛇膽蛇毒都能入藥,當然最讓杜乘鋒在意的還是蛇胃,這玩意也太能裝了,他準備改個蛇皮袋出來。
“不過……眼下還有彆的事要做。”
這樣說著,杜乘鋒直接拔地而起,稍微認了下路,便一路飛向遠方的六華山。
他可是還記得,這五個妖裡,還有兩個準備抄他後路的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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