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份發力的姿態,他周圍的墨汁,也跟著湧動起來。
雖然他隻是偶然間聽過一嘴,具體內容也沒記住多少,但以他眼下對於這螺旋擰轉的理解程度,施展起來倒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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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居然可以跳這麼高嗎?
“轟——”
“肯定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試試這個?”
“當啷——”
左邊那個身影,他隻是隱約還有些印象,應該是當初體會南陳太祖的記憶時,看到的那個楚人後裔——但右邊那個身影,他的印象就太深了,這分明就是寄宿在他那柄大刀之中的楊三郎!
袁知縣輕輕搖頭。
一片漆黑之中,袁知縣的身形逐漸從那無儘的墨跡中浮現。
若是換做旁人,恐怕已經被這一刀割下半張臉來,但對於如今的杜乘鋒來說,隻是這樣的攻擊,怕是連他的皮都破不開。
麵對著迎麵劈來的大刀,杜乘鋒本能地舉拳便打。
divcass=”ntentadv”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袁知縣,卻突然開口。
畢竟如今的他,已經占儘上風。
“你的地盤?這是我的地盤!”
杜乘鋒這麼想著。
不管是杜乘鋒,還是袁知縣,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可能,在我的世界裡打贏我!”
可就在杜乘鋒即將揮刀的時候,他整個人卻眼前一黑。
杜乘鋒愈發地暢快了。
“這看著多好。”
看著跌入墨中的半截刀刃,手握著剩下半截殘刀的杜乘鋒眉頭緊皺。
“真正的作畫,根本不需要用任何其他顏色,隻需要墨汁本身就夠了!你這……”
杜乘鋒轉過了頭,看著因為墨水被卷走,從而無處藏身的袁知縣。
緊接著,便化為點點墨跡,灑在同樣漆黑的地麵上。
是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有了這幅強悍的身軀,他就再也不用擔心遭受什麼偷襲了——雖然他以前也不太怕偷襲就是了,可那終究是在用厚重大刀作為鬨鈴,來為自己提前預警。的確,他或許能用最快的反應來招架甚至反擊,但他的身體,也終究還停留在普通的血肉之軀。
厚重的大刀上燃著熾烈的火焰,那是旺盛的鬥誌,看來這把被他擱置了許久的老夥計,也很期待接下來的戰鬥。
看了眼地上那已經被砸成平麵的袁知縣,還有起腳下的飛燕,杜乘鋒搖了搖頭,隨後俯下身子,從地麵的畫作上,將那一支禿筆摳了下來。
有聲音在袁知縣的頭頂響起。
而現在,他的身體雖然仍舊是血肉之軀,但其本身,卻已經不再普通。
“假的?”
又是一柄兵刃變成了凡鐵,這也讓杜乘鋒愈發地皺眉。
這讓袁知縣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潑出的墨跡是攻擊,同樣也是最好的防禦,隻見那燃著黑火的大刀在沾染到墨跡的刹那,就已經當場偃旗息鼓。
那是一支頗為老舊的筆,作為筆杆的竹管已經被用的發黃,筆的一端是已經用禿了的筆毛,另一端則嵌著一小片刀刃。
“你這蠻子又怎麼可能懂得什麼叫作畫!”
“你手裡就隻有這種東西嗎?”
袁知縣提筆勾勒,隻是片刻便繪出兩個人影。
袁知縣臉色一黑,竟乾脆直接倒轉禿筆,直接用那狹小的刃口對著杜乘鋒紮了過來。
蘸著身邊的墨水,袁知縣對著迎麵而來的熾烈火刃,大筆一揮。
這樣想著,杜乘鋒摸出腰間充作小刀的皇天頸椎劍隨手一劃,便憑空將那柄厚重大刀拔了出來。
左手抓住迎麵而來的刀刃,杜乘鋒的右手猛地砸了出去!
但杜乘鋒還是強硬的拔出了這把大刀,對著袁知縣當頭斬下。
“這……”
漩渦的中央,杜乘鋒心有所感。
飛燕砸在地上,砸在牆上,砸在桌上,砸在杜乘鋒的身上——但這種攻擊對如今的杜乘鋒來說已經完全沒有用處了。即便這些飽含煞氣的飛燕帶著刀槍一般鋒銳的穿刺勁道,但很不巧,他眼下正好刀槍不入。
“看來你身上也帶著好東西啊……”
沒有刀,難道他就打不了架了嗎?
他本就擁有千錘百煉的肉體!
袁知縣還沒開口說什麼,腦袋卻已經被一拳打爆,而身軀崩散濺射出的墨水,也全部都被卷入了那份螺旋擰動裡——此刻杜乘鋒的周圍,那些螺旋擰動的墨水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的力道是如此之大,甚至連帶著這片漆黑的世界都跟著一起地動山搖!
“你……”
可就是這片刻的猶豫,那兩柄大刀,卻已經劈到了他的臉上。
一拳砸下,袁知縣的身體當場被打得淩空爆開。
一聲爆喝之下,杜乘鋒周圍的墨汁竟以他為圓心,開始螺旋擰動起來!
“什……”
也就是這個時候,握著禿筆的袁知縣,卻已經到了杜乘鋒的背後。
“伱還有新活嗎?”
話還沒罵完,卻有一隻飛燕輕巧的停在袁知縣的腳下。
“但是……這真的是你的地盤嗎?”
“……”
“既然你主動過來,那就更好了。”
於是,隻聽得哐當兩聲,兩柄墨跡大刀應聲而斷。
晴空朗朗,萬裡無雲。
他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揮出的拳頭僵在了半空。
袁知縣的眼睛眯了起來。
掌心之上,淌著鮮血的傷口清晰可見。
連如今的他都能傷到,這杆禿筆,恐怕是有點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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