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就沒想過,為什麼這套刀法,叫斬龍刀法嗎?”
divcass=”ntentadv”這樣說著,拎著大刀的老者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中,褪下了褲子。
隨後,大刀一揮。
“這,才是真正的斬龍!”
伴隨著某樣血肉模糊的事物掉落地麵,那老者本已經搖搖欲墜的氣勢竟突然無限拔高,那份極致的痛楚,那份極端的恨意,又混合了最為極端的煞氣,那老者身後的青龍虛影,都已經在轉瞬間被染得漆黑如墨!
如此凶煞的威勢,看的一旁的山炳膽戰心驚,雖然過程有些難以言喻,但眼下這個沒穿褲子的老者,絕對是他見過的挑戰者中,最為強悍的那一個。
用極端的痛,和極端的羞辱,催發出最為極端的恨,然後以這份無儘的恨意,作為無儘的力量來源。
這……也行?
這種狗屁不通的辦法,居然也能行得通?
山炳的腦子有些轉不動了,他從沒見過這麼離譜的打法——但不管他再怎麼不想承認,現實也終究擺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一個很扭曲的現實,甚至沒辦法形容,一個瘋狂的老頭靠著瘋狂的意誌,脫離了現實的引力,得到了難以言喻的力量……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山炳甚至有些恍惚,他已經有點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想。
直到視線轉向高台上的皇天時,他才稍微,冷靜下來。
高台上的皇天,表情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就好像比武場中的一切,不過是虛幻的泡影。
“隻是,這種程度而已嗎?”
麵對著凶猛撲來的巨大黑龍,高台上的皇天,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神劍,墮日。”
一劍落下,勝負已分。
不可一世的巨大黑龍被撕成了碎片,連同老者身上生出的偌大血龍一起,整個比武場中都是鮮血的腥氣,還有內臟散發的臭氣。
“清理乾淨。”
搖了搖頭,高台至上的皇天便站起身子,飛回了皇宮之中。
隻留下山炳和薑文遠,還有一些掌兵使們。
他們是被皇天刻意留下來的,皇天不止沒有動他們的性命,反而讓他們變得想死都難——而皇天這樣做的目的,卻隻有一個,僅僅隻是因為滿是臟汙的比武場需要有人打掃。
除此之外,皇天不乾預他們的任何事情,就像人懶得理會爬在地上的螞蟻。
“又死一個。”
有臉上戴著麵巾的掌兵使一臉木然的衝洗著地麵。
“這個月的第多少個了?”
“應該說又死一批才對。”
山炳歎息一聲,同樣戴著麵巾的他也是一臉木然。
“如果算上那些觀眾的話,這個月應該是死了三千?還是五千?有些記不太清了,這種事沒辦法算清楚的。”
又或者說,沒人願意去計算這樣的數目,畢竟大家隻是活著就已經很吃力了,沒有誰願意回想起這些血腥的記憶,也正是因為如此,建康城最近的烈酒賣得愈發地好了。
喝點酒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至少能麻醉自己,讓自己暫時不去想一些過於痛苦的記憶。
並且酒臭味,也能稍微蓋一下身上那些血腥氣。
在清理掉這滿地的屍骸之後,山炳便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依舊是行屍走肉一般的巡邏,依舊是早早的下班回去,幾個小菜,一瓶烈酒,既能放鬆一下緊繃的身體,也能稍微放鬆一下緊繃的精神。
“精神。”
兩杯酒下肚之後,山炳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不想去思考這些,但卻很難控製自己不去想,尤其是在白天看到了那一場決鬥之後,某種從前沒想到過的想法就開始在他的腦子中瘋狂滋長。
就,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將那個巨人與他的交談,當做是用來鼓勵人心的雞湯話語,可是萬一,又或者說假如,那個巨人說的是對的呢?
先不考慮現實到底如何,假如那巨人說的真的是對的,堅定的意誌真的能改變一切的話……
一切好像突然就解釋的通了?
起碼那個皇天的行為,突然就能解釋得通了,為什麼一定要一遍一遍的重複招式的名字,為什麼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堪稱虐殺的方式,來擊敗一個又一個的高手……
曾經的山炳一度以為,這僅僅隻是皇天作為高手的個人癖好,他們不需要理解,也沒資格理解。
可現在,就在這一刻,山炳卻突然能理解了。
“堅定的意誌。”
山炳感覺自己抓到了真相。
“他在讓自己的意誌變得堅定!”
不,甚至不是皇天自己的意誌,如果隻是皇天自己的意誌,那皇天隻需要自我催眠就好了,壓根不需要出來戰鬥——可現在,皇天卻設下了比武擂台,打造了偌大的觀眾席,甚至一定要文武百官坐上去看。
“他需要觀眾,他需要名聲……不對,不是名聲!”
想到這裡,山炳隱約摸到了,某些,更加深入的東西。
“他需要……彆人相信?”
山炳的心底突然一片冰涼。
好消息是,他或許終於發現了那位皇天的弱點,至於壞消息……自然是這弱點已經毫無作用。
眼下在比武已經持續了幾個月之後,在皇天已經殺死了那麼多的高手之後,在數不清的人都堅定的覺得,皇天是不可戰勝的怪物時,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天,就真的變成了不可戰勝的怪物。
真的有誰能戰勝這種怪物嗎?真的有嗎?
首先自責一個,昨天也沒加出來更,不過今天睡夠了,睡了十二個小時才起來,應該有精力多寫了。
另:感謝大夥投出的推薦票和月票,謝謝大家的鼓勵與支持。
當然大家還是早點睡,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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