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劉博倫聽得有些迷惑。
“這不是跟我講的沒區彆嗎?”
“你先聽我說完。”
抬手示意劉博倫稍安勿躁,杜乘鋒繼續講了下去。
在意識到自己遭受厄運的原因是因為果子之後,大樹便不再結果了,同時,就像劉博倫故事裡的那棵大樹一樣,這棵大樹也將自己長得七歪八扭,讓自己沒辦法被砍伐下去,當成那房屋的房梁。
但這沒什麼意義,人們還是會砍下大樹的枝杈用來當作柴火,還是會剝下樹皮去做成紙張,人們一邊說著這棵大樹是沒有用的廢物,一邊卻想著怎麼讓這個廢物繼續發揮點用處。
“這……”
聽到這裡,劉博倫說不出話了。
而杜乘鋒的講述,還在繼續。
為了讓自己能夠活下來,大樹繼續改變著自己,它讓自己的枝乾變得多瘤多疤,讓那些拎著斧頭的人們隻是看一眼就會皺眉,它讓自己的樹枝變得潮濕多水,就算拿去當柴火也隻能算最下等的。就連它身上的那些樹皮,也逐漸變得破爛不堪,再也沒辦法被拿去造紙了。
都變成這樣了,總歸能活下來了吧?
大樹覺得自己終於做到了一切。
可是,這仍舊沒有什麼意義。
大樹終於徹底變得沒用了,但人們看著這棵沒用的大樹也越來越覺得礙眼了,於是在商議了之後,人們便決定,乾脆將這棵大樹連根拔了,這樣也就能重新鋪設道路,讓道路變得更結實一些。
“這……就是你想要表達的東西嗎?”
劉博倫沉默了片刻,他感覺自己在這個故事裡,感受到了一些什麼。
“即便是所謂的無用,也是有著極限的,等到徹底無用的時候,也就是臨近死期的時候?”
劉博倫開始撓頭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悲觀了?”
“沒,我還沒講完。”
杜乘鋒繼續講了下去。
“眼看著人們拿著各種各樣的工具走了過來,大樹終於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要乾點什麼了,於是這棵大樹拔起樹根,邁開步子,掄起枝乾,把那些人都打死了。”
說到這裡,杜乘鋒頓了頓。
“然後它就活了下來。”
“……”
劉博倫半天說不出話。
什麼叫拔起樹根?這種狗屁不通的說法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隻是純粹的沒用,那確實能暫時活下去,但是決定你能不能活下去的,就不是你有沒有用了,而是彆人的想法,甚至彆人的心情。”
說到這裡,杜乘鋒不禁歎息一聲。
遙想他初來乍到的時候,也想過與世無爭,又或者說,身為一個太平人,他本就不習慣什麼打打殺殺——然而就算他不想找事,事也總會找上他,總有需要他提刀拚命的時候,總是會有那種退一步就死的時候。
“所以,至少要有拔起樹根的力量。”
杜乘鋒拎起了身邊的大戟。
“就算想要好好過日子,那也得有保衛這份生活的能力才行。”
一邊這樣說著,杜乘鋒一邊對著劉博倫伸出了手。
“所以,教我吧。”
“我早就想知道,你們那個太學,教的都是些什麼了。”
第一更送到,可能是因為上架之後精神鬆下來的緣故,昨天直接斷斷續續睡了一整個白天,直到半夜才醒。
所以睡都睡了,那醒了也隻能加更了,隻要多更幾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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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去碼字,今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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