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快速轉身回去稟告盧氏:“姨娘,這是五少夫人送來的,還叫奴婢帶她給您問好,也不知是何意?”
盧氏接過紙條打開待看清上麵的內容臉色大變,猛的起身:“她人呢?”
“走了,先前說是腳崴了,待把這個塞到奴婢手裡又說不疼了,奴婢顧著給您回話,也沒攔著。”嬤嬤如實交代。
此刻的盧氏哪有平日裡的溫婉賢淑,臉色蒼白,眼裡全是狠毒與算計!
出口的聲音冷了幾分:“王桂當真不見了嗎?”
“奴婢讓人去找了,王大夫的確不在府裡,去府外找的人還沒回來,且老爺的人也沒找到他,姨娘,您說他……”
盧姨娘搖搖頭:“不會的,他不會一聲不吭的就離開。”
那嬤嬤卻道:“若是他真就這般徹底消……!”
“不許胡說!”盧氏有些慌亂:“這季九寧信上說若是想救王桂就與她合作,看來她知道王桂下落,可她為何會找我?莫非她……”
“不可能啊,那五少夫人才入府多久,且她不是不會寫字嗎?這信會不會有詐?”嬤嬤眼帶擔憂。
盧氏搖搖頭:“畢竟是她親自送來的,許是就怕我們不信,看來先前那不懂規矩的傻子樣都是她裝出來的這個小丫頭當真是不簡單呐!”
“姨娘,那她與大夫人的關係是不是也是裝的?”
這次盧姨娘沒有良久沒有說話,手中的紙條看了又看才道:“若是府外的人回來,立即讓人來見我。”
“諾~”
盧姨娘看著嬤嬤關上的門,將手裡的字條燒了。
她看著火舌吞噬乾淨,轉身走到衣櫃前,從裡麵取出一個盒子,全是信,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略一猶豫也全部扔到火盆裡燒了。
火光照映在盧姨娘冷漠的臉上!
淩軒院:
季磊剛回去,就聽齊嬤嬤說府中來了三位大夫,已經去了大夫人院裡。
“少夫人可是要過去看看?”
“過去看?嗬嗬~等著吧,一陣兒就過來了,去給我找身李淩的衣服來。”
齊嬤嬤立馬明白,找來衣服幫著季磊穿好,果然,很快木喜來傳話:“少夫人,大夫來了。”
“帶進來。”
季磊說罷,自己去李淩的床上躺著,床幔依舊垂著,等齊嬤嬤帶人進來,季磊隻伸出一個細細的手腕。
前麵兩個大夫號脈號了半天,裝模作樣的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各自坐到桌前開起了方子。
第三個大夫上前號脈,隻是指腹碰到脈搏沒幾下,他就立即回頭看向方嬤嬤:“府上不是說為五少爺看診嗎?”
齊嬤嬤點點頭,一副有問題嗎的表情,那大夫隻好繼續號脈,很快他就起身對著齊嬤嬤拱手道:“在下剛診脈的這位……無病。”
他話剛落,另外兩名大夫聞言起身看向他皺眉,正要開口,季磊隔著帷幔道:“請這位醫者留步,前麵兩位請回吧。”
“這,我們的藥方您還沒看呢,怎麼就讓我們回了?”不甘心的二人雲裡霧裡,一個說無病的卻被留下,反將他們認真開方的給拒了,可笑至極!
出門時,齊嬤嬤一人給了一個銀裸子解釋道:“因為床上的並非我家五少爺,而是五少夫人。”
被啪啪打臉的兩人這才不再叫囂,灰溜溜的走了。
屋裡,季磊已經起身下床,他給這位新大夫倒茶:“您看著可真年輕,醫術竟在兩位老者之上!”
“多謝姑娘謬讚,在下五歲開始學醫,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了。”
“怎麼之前不曾聽聞過先生名號?”季磊詫異。
“原先在下遊曆在外,今日才途徑門源縣,江湖名號葉白衣,姑娘小小年紀不知倒也情有可原,真正的病號在哪兒?若是無需醫治,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葉白衣起身就要走,季磊趕忙攔住:“等等,我帶你去見他,若是先生能治好他,李府必有重謝。”
齊嬤嬤回來的時候,剛好遇上季磊帶著葉白衣出門:“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帶先生去見夫人。”
“諾~”
瀾鬆院:
葉白衣仔細的為李淩診脈,黎氏和季磊站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好一會兒,葉白衣起身:“夫人,在下需為貴公子施針!”
黎氏與季磊對視一眼:“可有把握?”
“施針後便可蘇醒!但若想要恢複,需再配幾副湯藥調理,多些時日修養方可痊愈。”
“當真?”黎氏喜極而泣,季磊忙道:“既然有把握就請葉先生快施針吧。”
“好好好,先生請。”黎氏緊緊的握住方嬤嬤的手。
葉白衣從懷中取出銀針,不緊不慢的消毒,然後直接落針,端看他那氣定神閒的姿態季磊已經放心一半了。
這葉白衣還真不是白叫的,一身白色衣衫,身形修長,簡單的玉簪挽著發,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亦如此刻捏著針的手,季磊仔細端看他的樣貌,濃眉大眼,高鼻梁,卻是薄嘴唇,側麵看去,臉型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