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暝又問。
雲朝暮長睫輕顫，“隻是好奇罷了。”
一句話不欲多說。
帝無暝嗤了聲，便也沒再開口，這女人一身秘密，又口風極緊，不過不要緊，總有她露出馬腳的一天，他也不急，總歸是這人生也沒什麼意思，如今竟是讓他找到了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呢。
“王爺，我們之間的關係已是暴露在明麵上，臣女懂醫這件事亦是無需再隱瞞，明日臣女會進府，為您診斷。”
雲朝暮開口道。
若不是今日救了那孩子，她大可不必將自己懂醫這件事暴露於人前，但當時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她多想，如今就算是攤開了她也沒什麼好隱藏的，孟輕歌本就是長於鄉下，後到處流浪，又有誰知她真實經曆，若詢問她一身醫術何來，便道是遇到了高人便可。
“王爺，若無事臣女便先告退了。”
雲朝暮道。
帝無暝沒有出聲，隻沉沉看著她，若往日雲朝暮還願虛與委蛇一番，可今日她心情受到極大的影響，壓抑的難受，便隻福了福身，轉身便朝著門外走。
“孟輕歌。”
臨出門之際，帝無暝喊她，雲朝暮身軀一頓，聽到帝無暝的聲音響起，“蕭寒之子你會救嗎？”
這問題問的讓雲朝暮愣了下，是了，她之前已點名她能救那個孩子，等著蕭湛帶著‘雲大小姐’的故事來求。
她會救嗎？
會嗎？
“不知道。”
良久，雲朝暮開口。
她恨死了雲芊芊和蕭湛，他們的孩子生與死又與她何乾？
“不知？嗬……”
帝無暝冷嗤了聲，沒再開口。
雲朝暮這一次沒做停留，出了屋子。
屋內。
帝無暝手指扣著輪椅，“冷風，你怎麼看？”
帝無暝問。
冷風頓了頓，摸不透自家主子想要聽什麼，隻如實道，“屬下覺得孟姑娘醫術確實精湛，隻短短一刻鐘，便診出了寒王府小世子所中之毒。”
帝無暝挑了下劍眉，這一點確實不可否認，若不是看在她醫術精湛，是鬼佬徒弟的份上，他倒也不會這般容忍她。
“本王說的不是這個，本王的意思是，你覺得若蕭湛求上門來，她會救那小啞巴嗎？”
小啞巴……
冷風嘴角一抽，又忙的忍住，良久他道，“應該會，孟姑娘是個心地仁義之人，否則今日也不會於長街之上救了那孩子。”
帝無暝垂眸沉默了下，忽而揚唇道，“不如賭一下？本王賭她不會，若本王贏了，罰你三年俸祿。”
冷風眉眼一片複雜，欲言又止。
雲朝暮出了屋子，便朝著幽王府府門的方向走去。
幽王府環境優美，一草一木都透著生機，小花園中更是種植著不少從外麵進貢而來的珍稀花草，可她無心欣賞，她心裡其實很難受，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
她知道這種情緒是因為蕭湛和雲芊芊，還有她的父親所引起的，曾是她最親密的三個人，如今站在一起，成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