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恨聲道。
雲朝暮抿抿唇,將小瓷碗中放出的那一點兒血液放到桌子上,正在進行測驗,聽到冷風的話她停頓了好一會兒,看著喝下血液正渾身抽搐的小老鼠,她擰眉道,“看鼠類反應,這孩子中的毒應該是鴆毒。”
“鴆毒?”
冷風詫異道。
雲朝暮點了點頭,眉心微擰,麵色有些嚴肅,“一種鴆鳥的羽毛,含有劇毒,提煉而成,一般浸泡於酒中,沾之即死,這孩子身體如此羸弱的原因應與中了鴆毒有關,他尚且還活著應該是在娘親肚子裡的時候便中了毒,俗稱胎毒。”
“這麼說他娘親應該不在了?”
冷風倒抽一口涼氣道。
“差不多。”
孟輕歌點點頭,視線在看向那孩子的時候,眼中更多幾分憐憫。
“孟姑娘,那這孩子……您能救嗎?他身上的毒可是能解?”
冷風又小心翼翼的問。
便是再冷硬的男子漢,看到這麼小的孩子又這般可憐,也會忍不住的心生憐惜。
“鴆毒解起來確實麻煩,卻不是無解,需幾種頂級藥材和其父親的心頭血做藥引,輔以銀針之術,可救其命。”
聽到雲朝暮的話,冷風眼睛亮了亮,看著雲朝暮的目光更多幾分崇拜之情。
“需得快點兒找到其家人,這孩子身體太弱了,若不加以救治,怕是活不過這個冬天。”
如今快入秋了,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了。
兩人臉色幾分凝重。
院子裡,長廊處,帝無暝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冷雨站在一旁,雲朝暮那一番話便一字不落的落進他的耳朵裡。
他靠著輪椅,房簷打落的暗影將他絕色的麵容籠罩,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是這一刻的帝無暝周身都籠罩著一股孤寂感。
“進去。”
他道。
輪椅聲響起,滾動進了屋子,驚動了屋子裡兩人。
雲朝暮和冷風回過頭來,就見冷雨推著帝無暝進了屋。
“主子。”
冷風拱手行禮。
帝無暝抬了抬手,他便自覺退到一邊,於是雲朝暮的視線便跟帝無暝的對上了。
她唇瓣一抿,後知後覺的想到,她貌似又要惹帝無暝不快了。
雲朝暮眉心也擰緊了,從她刺殺雲芊芊那日從而意外闖入幽王府之後,這些日子與帝無暝之間的牽扯越來越深,且不說柳姨和楚翎的事兒,關鍵時刻她找他求救,雖然兩人鬨了不愉快,他扣下了柳姨,用以威脅他,也更讓她看清楚這個帝無暝脾氣不好,性格殘暴,睚眥必報……
但她遇到了急事,竟是第一個想到的仍然是他。
是的,今日救這孩子,情況緊急,隻有幽王府離的最近,所以她當機立斷,便將孩子給抱來了這裡。
這會兒怕是又要被其冷嘲熱諷。
果然,下一刻就聽帝無暝寒涼冷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響起,“孟輕歌,你是真不當自己是外人了?還是真當本王的幽王府是菜市場了,什麼人都往這裡撿?”
她果然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