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送四皇兄。”
帝無暝抬手。
冷風立刻收劍，點頭應是，好似剛才的刀光劍影未曾發生一般。
蕭湛人一走，王老站起身摸了摸頭上的汗，剛才真是嚇死他了，剛抬起眼就對上帝無暝一張陰沉冰冷的臉，要出口的話頓時就卡在喉嚨裡麵。
“她呢？”
他咬牙問，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屋子，就見雲朝暮從裡麵走了出來，她衣衫單薄，臉色蒼白無比，肩胛骨的傷口因為崩裂溢出了的血，染紅了衣衫，像是開在雪地裡的一朵暗梅，她看起來好生脆弱，卻偏偏一雙眼總透著清冷堅定。
“輕歌多謝王爺。”
她福身，行了一個貴女禮。
帝無暝一肚子的無名火生生的吞了回去。
原本他能三言兩語就推了蕭湛，卻偏偏這兩人發出聲音，雖說雲朝暮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但未必能騙得過蕭湛的耳朵。
“你到底將他的側妃傷成何模樣，讓蕭湛氣成這樣，他竟是一副不捉到刺客不罷休的模樣？”
帝無暝嘖了一聲問道。
這麼多年，他太了解蕭湛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喜怒都融於骨子裡，心機重了的很，又有野心，難得失態。
雲朝暮站在那裡，身影消瘦，眼神卻冰冷，她說，“時辰沒來得及，隻夠刺了兩刀，不會危及性命。”
帝無暝，“……！”
王老，“……”
“你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帝無暝道。
雲朝暮站在那裡，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並沒有因為帝無暝的諷刺而露出任何羞惱的情緒，倒是王老終於得了機會插話，“孟家丫頭說了，她跟那寒王側妃之間有著深仇大恨，否則怎會無緣無故的刺殺她？定然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孟家小女的事兒。”
王老現在看著孟輕歌，眼睛裡隻有崇拜和欣賞。
嗬。
帝無暝嘲諷的嗤笑了聲。
王老假裝沒聽見，他頂著一張白胡子臉，諂媚的湊到雲朝暮的麵前，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孟家小女，孟輕歌，老夫的就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可算是讓老夫想起來了，原是永寧侯府被找回來的那位嫡小姐，永寧侯府將軍世家，一門清正，所以老夫是無條件相信孟家小女的。”
“多謝王老。”
“孟家小女不必客氣，老夫隻一想到你可憐的身世，對你便是心疼不已，想必你便是在流浪的時候認識的鬼佬，被她收為徒弟的吧？”
王老又道。
雲朝暮頓了頓，她不是，但卻也不能否認，否則如何解釋她這一身的醫術呢？
“算是吧。”
她含混道，勉強承認。
她眼睛的餘光能瞧見帝無暝一直在眯著鳳眸看她，好似要看進她的靈魂裡，在帝無暝的麵前，她總有一種隨時被看穿的感覺。
“果然是這樣，老朽猜對了……就是，那個，孟家小女，你師傅那裡有沒有什麼祖訓或者不可為的規矩？”
王老又出聲道，把雲朝暮問的有些發懵，她下意識搖搖頭，“不曾，師傅是個極好的人，很隨性的。”
聽到此，王老眼神一亮，忙大聲道，“那太好了，孟家小女，老夫這裡有個不情之請，想問一下你，可否收老夫為徒弟？老夫雖然年紀有點大，但是勤勉好學，且人品正直，出生醫藥大家，在醫學上小有造詣，隻要孟家小女肯收老夫為徒，老夫定不會給師傅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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