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了，示弱了，那樣清冷的姑娘，這一刻嬌弱漣漣。
本是掐著她脖頸的帝無暝手上一頓，他腦海中閃過一道模糊的身影，那個女子也是那般戚戚哀哀的求他，“不要，彆碰我，放開我，行不行……。”
霧氣彌漫，孟輕歌俏臉蒼白，盈盈弱弱，那雙在他麵前曾倔強清冷的雙眸此刻可憐至極，一身衣裙早已狼狽的貼合在身上，露出窈窕的曲線，而肩膀處被浸泡的傷口一片猙獰，血氣彌漫，染紅了她半邊衣衫，也染臟了他的池水。
可是第一次，他腦海中的那個女子，他苦苦尋覓了四年的女子，麵孔好似突然清晰了起來。
簡直見鬼。
“孟輕歌，四年前……你去過鳳凰山嗎？”
忽的，帝無暝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是壓在他內心裡四年的秘密，這幾年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女人，卻始終沒有任何線索，像是他經曆了一場夢一般，他記不得那女子的模樣，山洞太過於昏暗，他中了毒，卻記得自己埋進女子身的震顫。
她救了他。
他奪了她的清白。
但他不知那女子是誰。
雲朝暮昏昏沉沉，視線模糊，傷口崩裂，渾身都被劇痛籠罩著，隻看到帝無暝張合的薄唇，還有那冷冽鳳眸，壓根沒聽出他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的搖頭，帶著懇求的哀泣，“帝無暝，你饒我，我會救你的性命，我會救你……”
她無意識的開口，好似這是她最後的籌碼。
帝無暝一個激靈，他在乾什麼？竟將孟輕歌當成了他尋找了四年的人。
但是這四年來，他腦子裡模糊的女子第一次有了臉。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一潭死水的心臟此刻劇烈的跳動起來，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他不由自主的朝著孟輕歌伸出手，他記得，在那個昏暗漆黑的山洞裡，他於朦朧間記住了那個女子右肩膀上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印記。
他找了四年，卻一無所獲。
幾乎都要放棄，可孟輕歌卻給了他這般奇特的感覺。
修長的手搭上孟輕歌的肩膀，而後用力一扯，露出了她白皙凝脂般的肩膀。
沒有桃花印記。
鋪天蓋地般的失望朝著他湧來。
他低笑一聲，自己真是魔怔了。
下一刻……
啪！
一個綿軟而又憤怒的巴掌，揚起一片水花，拍在他的臉上。
浴池中，雲朝暮一雙清眸染著羞憤的怒火狠狠的瞪著她，帶著淚意。
“帝無暝，你無恥！”
她咬牙怒斥。
本是昏昏沉沉，卻因為藥浴的浸泡起了作用，讓她恢複了幾絲清明，可是一睜眼便看到了帝無暝在撕她的衣服，當即怒上眉眼，一巴掌便甩了過去。
她本受傷，手上根本沒有多大的力氣，可是打在帝無暝的臉上還是發出一絲輕響。
巴掌落下，整個室內頓時陷入靜謐。
而雲朝暮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
她眼睛紅著，看著帝無暝狂肆翻湧的雙眼，輕咽口水，啞聲道，“是你先撕我的衣裳……”
“嗬……”
下一刻，隻聽帝無暝一聲輕笑，鳳眸微眯，一瞬妖氣橫生，卻又冰寒無比。
“孟輕歌，你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