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冽確實沒想到楚錦玨至今還蒙在鼓裡,“楚錦玨,你可知嶽鋒身份?”
“什麼身份?”
楚錦玨愣了一下,“他是江湖
人,路過河朔救我一命,還為這個案子立下大功!你們就不該……”
“他是梁國細作。”自從知道顧朝顏是柱國公府丟失多年的嫡女,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
難怪那日拱尉司寒潭小築,她差點兒把楚錦玨扔到井裡。
實在太該扔進去洗洗腦子了!
“誰?”楚錦玨狐疑看向裴冽,“阮嵐?阮嵐就是梁國細作,證據確鑿……”
“嶽鋒是梁國細作。”裴冽冷漠開口。
冷不防的一句話,聽的楚錦玨恍神。
也就數息,他大怒,“裴冽,這大白什麼胡話!嶽鋒不是梁國細作,阮嵐才是!嶽鋒是證人,你們看到的證據都是他幫我找到的!”
裴冽看著楚錦玨著急狡辯的模樣,心生同情,“你與其在這裡大吵大叫,不如問問你身邊的人,他到底是不是梁國細作。”
楚錦玨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嶽兄,你告訴他們,你是不是梁國細作!”
“不是。”嶽鋒由始至終平靜。
楚錦玨底氣十足轉回身,正要開口時卻聽旁邊之人繼續道,“我是梁國夜鷹,編號六九,嶽鋒。”
堂上堂下皆無聲,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
楚錦玨驀然轉身,清澈無塵的瞳孔微微震顫,“嶽兄,你,剛剛說什麼?”
“我想楚二公子應該聽清楚了。”嶽鋒神色淡然看向楚錦玨,“你聽的沒錯。”
“不……不可能……”
楚錦玨忽然笑了,抬手過去想要握住嶽鋒肩膀,卻
被其閃身躲開,“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我敢說,敢做,就敢認。”
楚錦玨噎了噎喉嚨,笑容都沒來得及褪卻,僵固在臉上,“嶽兄,這裡是公堂,你彆開玩笑……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主審位上,禦九淵看了眼陳榮。
陳榮隨即示意坐在後位的幕客。
幕客得令拿出三頁宣紙走過去,“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嶽鋒就是梁國細作,你仔細看看。”
楚錦玨一把拽過宣紙,整整三頁紙,密密麻麻幾千字!
堂上死寂,楚錦玨緊盯宣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下讀,隻看到半頁便陷入到真正的震驚跟痛苦裡,雙手顫抖,青筋鼓脹。
無人催促,由著他一頁一頁將上麵的內容全部看完。
“嶽兄……這不是真的。”楚錦玨仍然抱有幻想,手裡緊攥寫著嶽鋒罪證的證詞,滿眼懇求看向男人。
麵對楚錦玨的乞求,嶽鋒隻冷冷回了一句,“楚世遠的兒子,不配與我稱兄道弟。”
“不可能……”楚錦玨搖頭,“你救過我,你還幫我找到那些證據!你……”
“那些全都是假的,全都是我騙你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楚錦玨看著手裡證詞,又看向嶽鋒冷拒的神情突然發瘋,“你怎麼可能是梁國細作!”
“夠了!”
堂上,禦九淵突然拍下驚堂木,“嶽鋒,本王問你,你與楚錦玨是否早就相識?”
“河朔之前,我與他素不相識。”嶽鋒冷漠道。
禦九淵
冷哼,“把人帶上來!”
眾人遲疑時,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被衙役從外麵拽進來。
“嶽叔叔……”小男孩兒穿著乾淨,隻是皮膚有些黑,左側麵頰有道深深的疤痕,像是被鐵鉤燙傷。
“小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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