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嗬嗬,“不如顧夫人說一個我告密的理由!”
“你想這件事可以公平,公正,公開在所有人麵前,這樣趙大人就不會成為被太子跟五皇子裹挾在中間的棋子。”
沈屹略微震驚,“顧夫人看的透徹啊!”
“我不可代替蕭瑾麼?”
顧朝顏隻恨沈屹腦子不是很靈活,“我是五皇子的人呀!我可以作證整個過程的真實性,你一定要把蕭瑾叫來做什麼!”
她自然是考慮到這個計劃並沒有傷害到沈屹的立場,才會把消息透露給他,“沈公子何必多此一舉!”
沈屹低咳一聲,“顧夫人有沒有想過,且待你東窗事發之日,此案很有可能會被重新翻出來,屆時‘你在’這兩個字,非但不是‘信服’的理由,很有可能會成為彆人翻盤的關鍵。”
顧朝顏沉默。
這的確是隱患。
“就事論事,日後我還能不能再相信沈公子?”
沈屹撫摸著他的挽絲,難得嚴肅道,“顧夫人是做生意的人,應該知道信任跟利益一樣,不是一成不變的東西,人心可變,信任如何長久,看利益罷!”
這句話,醍醐灌頂。
顧朝顏怎麼忘了人心可變呢!
馬車停在工部尚書官衙,沈屹離開車廂前又看了眼那隻人偶,“這東西看著邪門兒,夫人還是早早處理掉比較好,小心惹禍上身。”
顧朝顏沒聽他的。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留下這隻人偶。
許是,緣分……
工部官衙,後院廂房。
沈屹進門便見趙敬堂手執狼毫,伏案作圖。
他拎著挽絲走過去,桃花眼象征性的瞥了一下,“趙大人畫的什麼?”
“護國寺殿頂修葺圖。”
沈屹坐到對麵,將挽絲橫在疊起的腿上,“柔妃屍體找到了。”
趙敬堂手中狼毫微頓,數息複起,“很好。”
“很好?”
沈屹似笑非笑看過去,“很好是幾個意思,趙大人不想去看看,這會兒屍體就停在拱尉司,彆人去或許瞧不見,趙大人過去,裴冽總會給你這個麵子,你想怎麼瞧就怎麼瞧。”
見趙敬堂沒有反應,沈屹又道,“你不用擔心惹非議,皇上著蕭瑾與裴冽共同偵辦此案,你去這事兒,蕭瑾一樣會通融。”
“你有多久沒去看你阿姐了?”
聽到這話,沈屹在挽絲上磨蹭的手指停下來,臉色驟變,“我在與趙大人談柔妃的時候,能彆提阿姐麼!”
趙敬堂沉默下來。
“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奇怪。”
沈屹麵色微緩,說出他心裡質疑,“昨晚我得到消息趕去寶華寺,發現柔妃屍體竟然會在一個傀儡師手裡,那屍體我見著了,的確是五年前的樣子。”
“我真好奇,那傀儡師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要偷柔妃屍體,重點是那傀儡師有自己在意的人偶,打鬥過程中他可沒怎麼護著屍體。”
沈屹還記得傀儡師大怒,是因為人偶被襲。
桌案對麵,趙敬堂收緊握住狼毫的手,片刻緩緩籲出一口氣,“既然皇上已經讓裴大人跟蕭將軍偵辦此案,相信所有謎團都會水落石出。”
“可這案子是趙大人你求皇上徹查的,你不想知道那些謎團?”沈屹忽然發現趙敬堂的態度似乎變了。
似乎,不是很關心這個案子。
“趙敬堂,你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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