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裴錚這般說,蕭瑾愣住。
“五皇子的意思是,皇後早就洞悉您與皇貴妃會拿柔妃的死作文章,守株待兔?”
裴錚劍眉緊皺,“若如此,柔妃屍體必然在皇後手裡。”
“可若在皇後手裡,末將倒不明白皇後是何意圖?按道理,皇後若早有準備,便不會多此一舉,直接開棺驗屍把事情辦了,豈不簡單?”
這句話出自昨晚顧朝顏的口,那時他以‘賊喊捉賊’解釋,此刻想來他倒覺得有幾分道理。
“本皇子也有這樣的疑慮,可又實在想不出除了皇後跟太子那邊,誰還會偷柔妃的屍體。”
蕭瑾也想不出來。
“我請蕭將軍過來,便是希望將軍暗中徹查此事,務必要比太子那邊早一刻找到柔妃屍體。”
蕭瑾思忖數息,“末將鬥膽,柔妃之死……與皇後有關?”
裴錚聞言,抬頭。
“末將定竭儘全力。”
裴錚頷首,“本皇子聽說修築護城河的工程已經開始了?”
“回五皇子,今日動工。”
“嗯。”
裴錚手指微曲朝後輕靠,眉目略有舒展,“此事你來求我時,我是有顧慮的,你該知道,沈屹之前找的合作夥伴是司徒月。”
蕭瑾原本不知,是顧朝顏告訴他的。
“你也應該知道背後支持司徒月的人是禮部侍郎李縛,李縛也是本皇子的人,行事從無差池。”
“末將知李大人對五皇子忠心耿耿!”
“然而本皇子還是示意他放棄護城河的工程,將這
件差事交給了你,確切說是你的夫人,顧朝顏。”
“末將謝五皇子!”
裴錚劍眉輕掃,“蕭將軍不想知道原因?”
“還請五皇子明示。”
“李縛是文官,文官有文官的毛病,司徒月在司徒家又作不得主,司徒家的家主司徒伯到現在還沒明確表示會支持本皇子,他們那邊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而趙敬堂於本皇子,十分重要。”
蕭瑾恍然,“屬下與內人定不負五皇子之托!”
“本皇子剛剛得到消息,說是你家夫人到各大票行取了整一百五十萬兩白銀裝滿整整四輛馬車,親自送到城外沈屹手裡。”
蕭瑾驚住,真金白銀?
不是銀票?
“此等行徑本皇子初時還不理解,現在想想,倒覺得顧夫人思慮周全。”
蕭瑾隻垂首,不接話。
周全在哪裡?
“顧夫人此舉是在告訴這盤棋裡的人,她在拿你將軍府的家底與沈屹合作,但凡有虧,沈屹虧的隻是這個工程,而顧夫人虧的是整個將軍府,誠信確實給到了趙敬堂。”
“能為五皇子分憂,是我夫妻二人的福氣。”
“回去替本皇子謝過顧夫人。”
“五皇子言重!”蕭瑾拱手,誠惶誠恐。
裴錚留下蕭瑾在宅院裡用晚膳,其間提到楚依依及柱國公楚世遠,言辭間希望蕭瑾能以楚依依為紐帶,搭上楚世遠這條線。
要知道,楚世遠是定北十三侯之首,手握重兵,在朝中威望極高。
比起文臣,他更希
望武將投投誠。
武將裡,他最看中楚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