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形成,並不大,裡麵長著一些不喜光的藤曼,藤曼上結了許多不知明的野果。
驚魂甫定,顧朝顏這才注意到裴冽背後被人偶劃出的劍傷,血水黏住鴉羽色長衣,看著足夠觸目驚心,“這……怎麼辦?”
“那些是無根藤,果子可以止血。”
裴冽想要起身,顧朝顏按住他,“我來。”
那些果子長的毫不起眼,青綠青綠的,看著就很酸的樣子。
顧朝顏將它們摘下來,堆到一處相對平整的石麵上,撿塊碎石細細搗碎。
裴冽走過去,坐到旁邊,將上衣脫下來。
“你在乾什麼?”顧朝顏見狀停下手裡動作,瞪大眼睛。
“你在想什麼?”
裴冽將上衣褪到腰間,露出峰腰猿背的上半身,跟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顧夫人若有不便,還請回避。”
“大人不覺得是我在占便宜就行。”
顧朝顏自嘲,“這等風景豈是我不花錢能看的。”
裴冽側目,“顧夫人拿本官比作什麼了?”
“沒……沒有!”大齊民風開放,皇城之內南風館沒有十間也有八間。
“那你解釋一下。”裴冽扭過頭,側顏冷峻。
“解釋什麼?”
“解釋夫人沒有怎麼,沒有不花錢就看了,還是花了錢沒看,還是花錢看的?在哪兒看的,看的誰。”
顧朝顏,“……那我看的可多,就皇城裡那幾個館的小倌哪個我沒看過,要說最好,還得是清風樓裡那幾個,養眼的很。”
上輩子
拜阮嵐所賜,她被誆進清風樓裡呆了兩天兩夜,出來之後名聲儘毀。
說起來,蕭瑾絲毫不顧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也是覺得那孩子不是他的吧。
嘶—
顧朝顏恨意落在手上,下手重了。
聽到裴冽低吟,她慌忙抬手,塗抹汁液的地方滲出血,“抱歉……我……”
“想到哪個養眼的了?”
顧朝顏隻道裴冽在嘲笑自己,沒往心裡去,“大人為何救我?”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裴冽忽然沉默。
“我救過大人的命麼?”
感覺到裴冽背脊一緊,她忽的抬起手,“疼?”
“我與大人也算萍水相逢,若隻因西郊那片荒地,大人其實不用這麼拚命,我若死了,那片地也歸不到鎮北將軍府,以大人的手段,據為己有不是難事……”
“夫人說的很對。”
顧朝顏忽然從某位大人迷惑的聲音裡聽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頓時改口,“……大人您可千萬彆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本官聽著像是這個意思。”
“那大人有沒有興趣重新聽?”
見裴冽側過身,顧朝顏了然,當即在腦子裡瘋狂組織語言。
若躊躇若猶豫,若把握不住這個機會,會死的!
“再有下一次,大人放下我。”
百般思量,她終究沒有說出求饒的話。
裴冽抬頭看她。
“我不希望彆人為我犧牲,我沒求你救我,所以這個恩我不認,也不會還。”顧朝顏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兒白眼狼的意思,可
她與蕭瑾不同。
蕭瑾一麵說著好聽的甜言蜜語,一麵害她家破人亡,十足的偽君子。
她勉強算是真小人罷!
“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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