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昔日舊仆,陶若南百感交集。
這一路她都在彷徨,丹書鐵卷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丟失,陶府祠堂裡哪還有什麼丹書鐵卷,尤其藏處她從未與人提及,然而顧朝顏又說的那樣堅定。
她雖不理解其中因由,卻也沒有彆的辦法!
總要賭一次!
身後衙役催促,“國公夫人,時間不等人。”
陶若南上前扶起弓身在自己麵前的老管家,“府上可好?”
“回小主子,一切都好,老奴每日都有打掃,乾乾淨淨!”老管家看向身後一眾衙役,滿臉疑惑,“小子主……”
“沒事。”陶若南舉步邁進府門,曹嬤嬤一直緊跟。
若有不測,誓死護主。
老管家一頭霧水,但也猜到出了大事,急忙跟進去。
衙役皆入陶府之後,另一輛馬車剛好停下來。
府門大敞,無人看守。
那些圍過來看熱鬨的百姓,少許人壯著膽子往裡進,楚依依便帶著青然隨人群一起湧進陶府。
陶若南徑直走向後院祠堂,行到祠堂正前方停下腳步。
見其不動,為首衙役低喝,“國公夫人莫不是想耍什麼把戲?”
曹嬤嬤上前解釋,“這裡是陶府祠堂,供奉陶氏一族列祖列宗,我家夫人自該三拜九叩,官爺已經來了,不差這一時。”
為首衙役心知陶若南跑不掉,讓了步。
此時圍觀百姓悄摸摸跟到後院,遠遠看著祠堂外麵發生的事。
楚依依低語,“陶若南來這裡,說明她還不知道丹書
鐵卷早就不在祠堂了?”
彼時她們沒找到丹書鐵卷,諸多猜測,如今看到陶若南三拜九叩之後邁入祠堂,楚依依頓時興奮起來,“她一定不知道!”
青然並沒應聲。
人群後麵,顧朝顏與阮嵐皆望過去。
“陶若南真是生的好,祖上積德給她留了那麼一塊牌子。”阮嵐倚在彎月拱門處,雙手環胸,唇角微微上揚,悠悠然的開口。
顧朝顏看過去,“你是來看熱鬨的?”
眼下阮嵐是不是夜鷹於她已經沒那麼重要,如何才能幫柱國公府逃過這次劫難才是她拚儘力氣需要做的事。
“誣陷瑾哥,他們合該抄家滅族。”
不再理會阮嵐,顧朝顏視線重新回到祠堂。
此時陶若南已然行至祖父陶清風的龕位前,背對眾人,她麵色再無從容之態,因為緊張,握住龕位的手忍不住顫抖。
“國公夫人,時間不多了!”為首衙役又喚一聲。
哢嚓!
陶若南猛然轉動龕位上的靈牌,整個四級神龕下沉,一個小葉紫檀的木盒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此時人群越圍越近,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木盒。
陶若南伸手將木盒從下沉的神龕裡取出來,可她不敢打開。
衙役見狀想要伸手,被曹嬤嬤攔住,“這位官爺可知木盒裡乃是先帝禦賜的丹書鐵卷,對鐵卷不敬就是對先帝不敬,對皇家不敬,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衙役聞聲沒敢再上前,“國公夫人既然拿到丹書鐵卷,且叫
吾等看過之後,也好對上麵有個交代。”
人群裡,楚依依眼眸放光。
她知道那裡麵什麼都沒有!
一會兒陶若南就會跌下神壇,被衙役抓捕,成為階下囚。
那股平日裡她最討厭的自尊跟高傲也會被人按在地上瘋狂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