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樂侯!
剛回府就被包拯當麵指責,範宇不但頭大,而且很氣憤。
什麼叫自己做的過了?明明就不關自己什麼事,隻不過是朝堂鬥爭波及到了自己。就因為自己是太後義子,因此被拉出來當了靶子。
雖然心中氣憤,可是範宇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因此也有心理準備。
“包知府,你說我做的過了,那麼請問我做了什麼?”範宇徑直坐到正堂的主座上,直視著包拯道。
包拯身為權知開封府,也不是楞頭青,一看範宇這反問的意思,好似受了委曲。
“莫非,侯爺沒有在太後和官家麵前,鼓動罷相之事?若是與侯爺無關,又有誰能讓官家震怒,同時將兩位相公都給降職罷相。我想請問侯爺,隻為了一點小事,官家便這樣做,可值得?”包拯皺眉道。
範宇伸手一指外麵,對包拯道“包知府不是壞人,奈何卻總對我有成見。你三番兩次質問於我,實在無禮,現在請回吧。我若能鼓動官家罷相,也定然能鼓動官家罷你的官。包知府儘可回府等上兩天,你若沒有丟官,便可證我清白。”
後世的文學作品裡,包拯就是個鐵麵無私的大清官。可是真與這等人打交道,就太難受了。動不動就懷疑自己,還跑上門來質問。
範宇如今怎麼也是個侯爺,自然不怕包拯,索性趕出府去,讓他自己琢磨吧。如果包拯是清正之人,自然不會報複自己,如果心懷記恨,好象自己也沒啥損失。
公孫策此時出來打圓場,他對範宇一抱拳道“侯爺莫要生氣,今日之事是我等孟浪了。隻因事由都是在侯爺這裡起始的,所以包知府才會認為是侯爺所為。侯爺是包知府帶入京的,若是所為不正,定會讓包知府心中自責不安。而且,包知府向來認為侯爺極有才乾,因此所擔心的,便是怕侯爺走上邪路。實是愛之深責之切,對於侯爺卻並無問罪之意。”
“我們走吧。”包拯搖搖頭,對公孫策說了一聲,便當先出了門。
公孫策看了包拯一眼,便對範宇拱了拱手,跟著去了。
看到兩人出府而去,範宇不由得用手拍了拍腦門。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莫名的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
剛剛包拯所問的意思,他認為官家為了些許小事,便將兩位相公降職罷相,實在是小題大作。隻是他們都不明白,趙禎得知兩個相公都不作為的時候,那等於老板看到員工上班時間有活不乾在聊閒天嗑瓜子。這脾氣一上來,能氣的腦瓜子嗡嗡的,扣工資扣獎金沒商量。
範宇不是官家,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包拯來問也是白問,這讓他根本無從回答。
雖然罷相的動靜不小,可是雷聲大卻雨點小,也沒將兩人趕出東京汴梁去。由此可見,官家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隻不過是範宇倒黴,成了這件事的燈塔,為朝臣們所矚目。
府裡的王小丁和陳芳陳圓三人,都躲的遠遠的。他們沒想到,自家侯爺平時看起來挺溫和,今日發起脾氣來有些厲害,竟將包知府給趕出府去。
範宇沒人打擾,卻也靜下心來。他暗暗琢磨,罷相之事誰受益最大?是呂夷簡呂相公。當時在宮中,官家也是見了呂夷簡之後,才下了罷相的旨意。那麼,自己身上的這口大黑鍋,想必也是呂相公隨手丟過來的了。
甚至呂相公根本就沒將自己這個安樂侯當回事,認為隻要甩來一口黑鍋,自己就要背著。
想到這裡,範宇是真的生氣了。自己從來不想惹事,也不想參與到任何是非當中去。可是這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隨意被人利用,隨意的甩黑鍋。如果不反擊一下,隻怕這位呂相公,便覺得安樂侯人小不懂事,且是個甩鍋的好鍋架。若是以後沒完沒了的甩,自己這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包拯雖然可氣,但是這呂夷簡更可氣。範宇不是一點就著的爆脾氣,也不想遷怒於包拯。要找人發泄,就要找準了目標。
“王小丁,你去西作坊,將楊文廣與狄青找來,就說本侯找他們有事。”範宇對站的遠遠的王小丁招了招手道。
王小丁急忙跑過來,看著範宇的臉色道“侯爺,你不生氣了吧?”
“我不生氣,你快些去找人,等下我還要出門。”範宇沒好氣的道。
王小丁走了,範宇便對陳芳和陳圓道“去將那株國舅送的三尺血珊瑚取來。”
很快,陳芳便將那株曹佾送來的血珊瑚搬了出來,擺到了範宇的麵前。
這株血珊瑚範宇一直沒有細看,此時看上去,才發現這株血珊瑚的珍貴。三尺多高的珊瑚,通體沒有一絲雜色,紅的嬌豔無比紅的晶瑩剔透。這樣的東西,完全可稱得上是寶物奇珍。
可是範宇也隻是看看,他自己並不喜歡收藏這種東西,在自己手中沒有半點價值。
楊文廣與狄青兩人,很快便隨著王小丁到了侯府。
兩人一進門,便看到桌上的血珊瑚,這可是極為珍貴的寶物,由不得他們兩人多看了幾眼。
他們分彆對範宇行禮道“見過侯爺,不知侯爺相召,有什麼事情吩咐。”
“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因為欠了人情,要去送禮。所以今天才將你們兩人叫來,與我一同前往。”範宇笑著揮手讓兩人免禮,順便把事由說了。
聽到範宇要去送禮,楊文廣倒沒想什麼,可是狄青卻心中不滿。這位安樂侯送禮,卻讓我們這樣的禁軍士卒相隨,擺明了便是讓我等撕殺漢給他做保鏢。雖然心中不樂意,可是狄青是個沉穩之人,並沒有表現出來。
“侯爺既然要送禮,不知道是送的哪家?”楊文廣接口道“汴梁城中我倒是相熟,侯爺隻管講出來,我多半都會知道。”
“那麼呂夷簡呂相公家,你也知道了?”範宇不由得高興起來,楊文廣家在汴梁,這是個地頭蛇,倒是好辦了。
楊文廣笑道“呂相公府第我也知曉,從侯爺府上,隻要走橫街向西到了西水門那裡,便到了。”
範宇哈哈笑道“橫街可是很熱鬨的,這一路上不是正店就是瓦子,還有各色吃食,朝廷的公事房也不少。”
不知道範宇這話什麼意思,楊文廣隻得點頭道“太常寺、秘書省、東藏庫、西藏庫,都是要經過的。”
範宇起身,對王小丁道“你抱著這顆珊瑚,也跟著我去送禮。”
說完,範宇便大步向府外行去。
王小丁急忙道“侯爺,還沒有備車。”
範宇回身,沒好氣的道“備什麼車,我們走著去,你抱著珊瑚跟緊些。狄青、楊文廣,你們兩人看好,莫被人搶了。”
除了範宇,剩下的人都大眼瞪小眼。侯爺這是啥意思,要抱著這等珍寶招搖過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