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與李元昊對峙,一是因為大軍久戰疲憊,二是已經接近西夏都城不適合冒然進攻,三是隻要占據的這裡夠久,則未嘗不能將這省嵬城並入遼國治下。
反正耶律宗真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賴在省嵬城中,與西夏對耗。
隻要在西夏土地上打一天的仗,西夏的損失便會比遼國大許多。
如今遼國的後勤,多虧了皇太弟多方籌措,竟也使得大軍的消耗堅持了下來。當然,還有遼軍傳統以戰養戰的習慣,也是使得遼國大軍能保證後勤的重要方麵。
另一邊的李元昊,收到了蘇魯兒的書信。
當他看到蘇魯兒所探聽到的消息,和瓜沙二州歸附宋國後,李元昊的臉色便很不好。
若說遼國對於西夏軍大敗蕭普達,覺得丟了自身大國的顏麵。那麼西夏對於被宋軍擊敗,便是強軍被弱旅所擊敗的恥辱了。
李元昊是個極其傲慢和自傲的人,他看到宋國居然趁著西夏與遼國大戰,偷偷的收服了西夏後方的瓜沙二州,這更是讓他異常憤怒。
隻是遼國大軍攻入夏境,此時容不得他分身他顧。
“來人,去將野利仁榮叫過來。”李元昊將蘇魯兒的書信扔在桌上道。
不過是片刻,野利仁榮便來到了李元昊的書房。
“大王相召,不知道是何等事情。”野利仁榮對李元昊行禮道。
李元昊擺了下手道“你我何須如此客氣,桌上有封蘇魯兒來的信,你且一觀。”
野利仁榮看完信吃了一驚,“大王,此事、此事怕是極為不妥。若是宋國派人占據了瓜沙二州,便對我西夏形成了兩麵包夾之勢。而且這次派去接收瓜沙二州的宋軍,能將蘇魯兒打的慘敗,怕也不可輕忽侮。大王可向宋國朝廷去信,以責問宋軍為何背信棄義,在我西夏後麵開拓疆土。以宋國朝廷的自大,便是輕易退兵放棄也有可能。”
李元昊挑了挑眉頭,“依你之見,可是用道義來指責宋國?若是宋國不聽,卻又如何。那宋國朝廷上下,也不是小孩子們。豈可因為一紙書信,便丟下到嘴的肥肉。”
“大王不必擔心這些,隻管去責問便是。”野利仁榮所學龐雜,對於宋國官吏的習慣並不陌生。
見野利仁榮如此篤定,李元昊便點點頭,使人起草了一道國書,命人即日起程送往宋國的汴梁。
範宇這些時日以來,都過的象個真正的大宋貴族。每日裡不過是在造作院裡混上半日,便早早的回了城外的莊園。
不是聽曲聽戲,便是陪著還玉公主和兩位太後娘娘。
雖然表麵上是這等的悠閒自在,可是他卻一直在關注著遼國與西夏之間的戰事。
他與遼國皇太弟,也偶爾會通信,互相說說自己的近況。
郭喜郭掌櫃,便成了範宇與耶律重元之間的送信人。
在給範宇的信中,耶律重元表示,雖然很想從中路的地斤澤出兵,突襲夏州城打破僵局。但是又怕那是個陷阱,自己的莽撞會使得遼國的戰局崩潰。
而範宇的回信則簡單的多,說自己這邊每日吃喝玩樂甚為無聊。
另外,又大讚耶律重元的謹慎,雖然年輕卻是老成持重,可以委以重任。
範宇對於耶律重元的追捧,看似無意,但實際上卻是暗示這位皇太弟,你很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