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樉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天底下怕也就是這個小女娘能想出這麼個法子了。
“曩時你多大?”
林弋眼珠子轉了轉,嗯了一聲,“哎呀,時間太久了,好像也就幾歲罷,我記得阿姊和次兄好似還不曾入府聽差呢。”
沈樉垂了眼瞼,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我阿姊現下挺好的,每日不是與阿娘在一起做女紅,就是去廚下做一些吃食。”
“我沒想要問她。”
不想問?
林弋聽了腮幫子就是一鼓一鼓的,“我阿姊可是你的人呀,你怎的連問都不問上一句?”
“她不是……”
沈樉一抬眸,入眼的便是小女娘氣狠了的模樣,不覺得頭疼三分。
“意兒,你還小,有些事我與你分說不清,你且去罷。”
什麼?攆她出去?還拿她的年齡說事。
“你這是逃避責任。
即便當初收通房不是你的本意,那你為什麼不當場拒絕?
彆與我說什麼父母之命,你既然選擇了順從家裡做個聽話的子孫,那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你呢,可倒好,把人往院子裡一扔不管不問,任由旁人欺負,那一晚要不是我去尋了阿姊,她早就喪命於黑衣人的刀口之下了。”
這話林弋早就想說了,奈何阿兄一直在身邊她不方便說,她知曉阿兄定是不允她如此放肆,加之這人的老婆還沒過門就死於非命,她這才把心裡的那股火一直壓製到今日。
“你如此輕言真是氣死我了,我不想與你繼續分說了。”
說完,林弋扭身便走。
什麼人呀,說話那麼不負責,還要欺負自己給他做新衣服,呸,真是美得他。
才邁出幾步,林弋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珠子跟著轉了轉。
這人好像說過他小庫房裡的東西隨便她取用,哼哼,看她如何禍禍他的小庫房。
打定了主意,林弋出了書房就去尋了長清,說是阿郎的吩咐讓她製一身新的袍衫,還說讓她可以在小庫房裡隨便挑選料子。
隨便選?
這話長清自是不信,便去了書房向沈樉求證,不大一會兒他蔫頭耷腦的走了回來。
一來到林弋的麵前,揚手就扔過來一把鑰匙。
“阿郎有命,小庫房裡的物什你可以任意取用,不必問過他。
反正阿郎也是允的了,小庫房的鑰匙不如就暫時放在你那,省得每回都要尋我給你開門。
對了,你拿了什麼彆忘了記下來,回頭我是要記錄賬冊的。”
呦嗬,這人還真是大方,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手裡的鑰匙拋起來又被她一把抓住,鼻子裡哼了一哼,腳下一轉去了西廂的小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