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才一落下,沈樉便從書房裡退了出來,微一側頭看向小女娘。
“我予你的書可是讀完了?”
林弋眨了眨眼睛。
那些書她早就看過了,但為了不讓阿郎給她換新的過來,便不能予他道出實情,不然受折磨的隻會是她自己。
一見她的這副模樣,沈樉便料到她的小心思,當下挑眉逗弄她說道。
“還沒看完?你不是說自己過目不忘的麼?”
“呃……阿郎,過目不忘與讀書的快慢好似不相乾的罷?”
“哦,也是。
無妨,待去了幽州你接著讀。”
林弋“……”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院子裡響起長清呼喊的聲音,林弋聞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就瞧見長清牽著好大一隻肥羊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院子,還時不時的被那隻肥羊帶得一個趔趄。
林弋感覺她的額頭布滿了黑線。
“長清阿兄,作何不把它的四肢捆起來?這樣它便不會四處亂跑了呀。”
“捆不得,阿郎交待了要尋一隻活羊回來。”
林弋“……”
長清這呆頭呆腦的模樣還是彆娶媳婦了,免得他將來的後代與他抱怨自己不如旁人聰明。
“買回來了?”
“是,阿郎,我選了隻個頭大的公羊,我才去的時候它正與彆個頂架呢。”
“可。
去尋一把刀過來,把它身上的毛刮去一些。”
長清被自家阿郎的吩咐給弄懵了。
羊皮好好的還能賣些錢,怎的想著要把毛刮去?
那得耽擱多少工夫。
他的這副傻樣林弋屬實看不過眼,翻了翻眼睛說道。
“長清阿兄,不必全都刮了,在它的脖頸和身上各刮去一處即可。”
長清“……”
“不錯,且按意兒說的辦。”
得了自家阿郎的吩咐,長清喊了清明院裡旁的隨侍幫他按住羊,他便從小腿處抽出一把鄣刀。
仲秋那日逢生意外,過後長清就好奇林弋把鄣刀藏在何處,畢竟當日她著的可是女裝,一尺多長的刀可放不進衣袖。
林弋聽了嗬嗬一笑,提起衣擺,長清便看她的小腿上束縛著刀鞘,至此,長清便也學習了林弋在自己的小腿處縛了一柄鄣刀。
“你們……
阿兄,這是作何?”
說話的是沈橚。
隻見他手裡抱著幾卷畫軸踏進了清明院,就見院子裡地上有一隻羊因被幾人按住咩咩直叫,他一臉不解。
阿兄想要食羊肉,都是買了鮮活的回來自己宰殺的麼?
“二郎,你怎的過來?”
“哦,昨兒在得月樓瞧見意兒盯著牆上的字畫看,料想她喜歡,是以我拿了幾幅藏品過來予她鑒賞。”
沈樉“……”
那小女娘會鑒賞畫作麼?
還有他的這個阿弟,平日裡寶貝他的那些字畫寶貝的不得了,不曾想有一日竟舍得拿出來予人賞析。
“哎呦,長清阿兄,你把毛刮得乾淨一些,不然如何能看得清傷口。”
“我弄得不好,要不換你來?”
長清忙活一身汗,這小女娘不說幫上一幫,還不停的在一旁直叨叨。
“嗬嗬,不了長清阿兄,這個我不在行。”
說著,林弋退後了一些,這才留意到二郎君沈橚也來了清明院,轉身對他一揖。
“二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