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弋這麼說,那人嗬嗬笑出了聲。
“你才多一點子大,竟想要喝烈酒,不怕三兩口就把自己給灌醉了麼?”
林弋嘁了一聲,“說的好像你有多大似的,也是,不然你怎的會喝那樣淡口的梨花春?”
“我說,你不會是趁著家裡人不注意偷喝的罷?”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呀,我似你這般大時家裡人也是不允我喝酒的,我便趁家裡人不注意時,跑去庫房偷喝。
誒,這水晶糕你來上一塊不?”
“不要,我的頭有點疼,你彆吵我。”
那人一聽說不要,把手裡的油紙團成一團直接往下一扔,隨後隻聽底下哎呦一聲,緊接著有人大喊了一聲‘八嘎。’
鬼子?
林弋不動聲色,依舊半趴在欄杆上,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
“唉,咱們倆闖禍了,你說怎麼辦呀?”
林弋沒有吭聲,那紙包又不是她扔的,彆想與她扯上關係。
咚咚咚……
有個人跑了上來,手裡還握著個油紙團,一上來對著林弋兩人怒聲吼道。
“八嘎,這個是你們誰扔下去的?”
林弋懶得理會這二人,趴在欄杆上一動不動,仿佛是醉酒睡實了。
“不是我,是他擲下去的……”那人指了指林弋,卻見她沒反應,便湊近了看了看,隻見她露出來小半張臉,濃密的羽睫似是一把羽扇合得嚴實。
“不過……我看他好像睡著了,要不然就算了罷,我替他跟你道歉。”
“八嘎,做了壞事還想不認?以為裝睡便能躲得過去麼?趕緊給我起來。”
說著,那倭國人幾步過來就要伸手抓向林弋,林弋沒有動彈,掛在手指上的空酒壺一下脫離了手,摔在瓦上啪的一聲。
那倭人一下子站住了,下意識的看了看那月白衣袍的男子,似是在問他還要繼續探麼。
那人見了在心裡就是一歎,擺了擺手,那倭人隨後退下了。
似是被那聲音驚醒了,林弋慢慢睜開了雙眼,輕嗯了一聲坐直了身體,隻手掩在唇邊微微打了個嗬欠。
“你……”許是飲了酒的緣故,又或許是她才打了個嗬欠的因由,此時的林弋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美眸瀲灩泛著水光,身姿慵懶的歪在欄杆上,這回倒是讓這人看清了她的容貌。
“你……是女娘?”
林弋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望前頭拐角之處。
那人發現了她的視線所及,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
“怎麼了?”
“那邊好像有什麼亮亮的東西一閃而逝。”
“是麼,我過去看看。”
那人才站起了身,就見那邊的暗影裡走出來一個人,這人林弋見過,望海閣玄字號房出來的其中一個。
“見過二位,我是先一步到的,不曾想會攪擾了二位的興致。”
他在說謊,明明就是跟在她身後過來的,包括她身邊這個穿蜀錦的家夥。
“是我的不是,你們聊,我要回去尋阿兄了。”
“那個……我叫李滄,既然有緣相識,不知可否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林弋沒有說話,而是先看向那個胡人。
“我叫頗黎,你適才見到的光應是我的戒指發出來的。”
說著,頗黎把他手上的戒指往前送了送,林弋看清了那個戒指的式樣是一個狼頭。
點了點頭,再次打了個嗬欠轉身就走。
“喂,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林弋腳步不停,緩步朝二樓西側走去。
身後廊下,頗黎邁步上前坐到先前林弋所坐位置上,調笑道,“殿下,那美人好似沒瞧上你呢。”
聞言,李滄睨了他一眼,“六王子的稱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