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他?李滄……
林弋隻覺得一身的冷汗,她昨夜竟傻傻的在閻王生死殿前走了一圈而不自知。
林弋回想了他的模樣,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人物竟能做出這樣的事,隻為從中賺取一些錢財?
還是……
勾結外族欲行顛覆之事?
是了,他姓李。
正因他姓李,首先考慮的不應是天下蒼生、黎民百姓麼?
如若……
如若他一時糊塗引狼入了室……
將生靈塗炭,戰火四起……
老百姓哪有安定日子可言?整個中原將陷入強敵環伺的地步。
這事既然叫林弋遇上了,她便不能坐視不理。
她或許可以試上一試,再次豪賭一回,賭那人隻為賺取一些錢財,賭他的人性不曾泯滅,賭他還記得自己姓李。
哈哈哈……桀桀桀……
驟然乍響的聲音令林弋的思緒回歸。
尋聲望去,就瞧見她給自己縫製的抹胸竟被翻了出來,挑在鬼子的刀尖上,放肆大笑……
特麼的,這群可惡的鬼子簡直該死。
不愧能在我廣袤中原犯下十惡不赦的罪行,原來他們從根上就是壞的,骨子裡就是卑鄙無恥、禽獸不如的東西。
握住春雪的手愈來愈緊,她整個人正在被這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手裡握著一挺機槍,把那些該死的鬼子全都突突了。
就在心底的那團火即將壓製不住噴湧爆發的時候,一隻溫熱的大掌覆在了她握住春雪的手,激得林弋猛然抬起了頭,對上了一雙滿是擔憂的深眸,還夾雜著一些她不曾看清的情緒。
“意兒,那些人走了。”
林弋轉頭望去,隻見前頭火光一片,他們的帳子不知在何時竟被那些倭人一把火燃了,幔帳上刷過桐油,遇火便很快竄起,火光衝天。
“他們可曾拿走了什麼?”
“不曾。”
“咱們的馬呢?”
“在那邊樹下拴著呢,那些倭人不曾動過。”
“這是告誡……”
“什麼?意兒你說什麼?”
林弋抬起了頭,她看到了沈樉、阿兄和長清……
驀地,林弋雙膝觸地鄭重的叩了一個頭。
“意兒,你這是作何?”
小女娘的怒沈樉明白,可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向他行如此大禮?
“有話起來說,嗯?”
林弋搖了搖頭,“阿郎,逐我離開沈家罷,從此以後我行事與沈家無關,與林家也無關。”
“意兒?”
林平很是震驚,自家小妹竟然自請離族,沒有沈家、沒有林家的庇護,她一個小女娘如何在這個世道活下去,她知不知曉她要作何?
“阿兄,意兒不孝,意兒不能跟你回幽州了,阿耶阿娘那裡……
就說意兒來世在做他們的女兒。”
“意兒,你要做何?你予阿兄說,阿兄替你去做,可好?”
“不好,阿兄有阿兄的職責與使命,家裡有耶娘等著阿兄儘孝,有次兄和阿姊等著阿兄庇佑。”
“你……”
林平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