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一想她又不是沒見過這人的胸膛,還有什麼可矯情的,抱著中衣再次低頭進了隔間。
沈樉見她進來不言語,把那件小一些的中衣搭在架子上,伸手接過她遞來的中衣。
林弋咬了咬牙,這人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可她分明在他的眼睛裡看出了笑意,特麼的,林弋翻了翻眼睛,一轉身出了隔間。
大運河。
一艘做工精良的官船在水麵上快速行駛,船頭立著十數腰間佩刀的黑衣人,待前頭漸漸現出一貨船的身影,為首一人轉身便進了船艙。
“郎君,影二說的那條船咱們追上了。”
聽言,上首榻上的年輕人緩緩睜開了雙眼,說話的聲音也透著一股子慵懶。
“影二他人呢?可在那條船上?”
“稟郎君,不曾。
但影二傳了信,說是他親眼瞧見那二人上了前頭的那艘貨船,先前他潛進過望海閣天字號房,屬下認為他絕不會瞧錯。”
“我倒是忘了他最怕水。
走,咱們瞧瞧去。”
李滄從榻上坐了起來,才一起身,便被影一伸手給攔了下來。
“郎君,前頭那可是一艘貨船,郎君去了如何能下得去腳?還是我過去把人請過來罷。”
“可,你且去罷。”
說完,李滄又躺了下去。
影一才一出了船艙,便命人向前頭的貨船喊話。
那貨船一聽後頭有人喊話,又見追上來的是一艘官船,自是不敢違抗,船老大當即命人降下船帆。
也就小半盞茶的工夫,影一便上了那艘貨船,船老大連忙迎上前來,作揖問道。
“敢問官爺,過船來可是有事?”
“去把搭你船的兄弟二人請出來。”
“這……”
“怎的?莫不是不在你的船上?”
說著,影一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劍眉陡然一豎。
“人倒是在,隻是先前上船時曾吩咐了不讓攪擾。”
“無妨,你且去說,他們在滄州落下了物什,我家主子給他們送了過來。”
聽他這麼一說,那船老大忙不迭的應聲,本想使了人前去,後一想萬一不能將人請出來,怕是要惹了這位官爺不高興。
船艙裡,沈樉一聽船老大講述的經過,起身便要出去,卻不想被林弋攔了下來。
“兄長不能去,包袱是我的,自是我親自去取來。”
“意兒?”
沈樉不讚同。
不論李滄的真實身份,單就他的這個姓氏,便不能不讓他心生忌憚。
“無妨,事是我惹下的,兄長不要摻合進來。”
“意兒,我怎可放你一人前去?你可是我……”
“就這樣定罷,兄長莫要多言,意兒去去便回。”
撂下話,她直接出了船艙。
林弋當先一步來到了船尾,就見一黑衣人立在那裡,這人她不曾見過隨即收住了腳,皺眉看向身後的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