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清阿兄,我們去往何處呀?”
長清闖進屋裡讓她趕快跑,林弋下意識就認為長清有了更好的去處,或者有了更好的法子能止得住阿郎的怒火。
聽到林意這樣問他,長清一下子收住了腳,一臉懵的看了過去,“我……不知呀。”
適才他從大廚房回來,一進院子裡就聽屋中小女娘的那一聲大吼,唬得他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個倒仰,後來這小女娘又不怕死的再說了一回,以他對阿郎的了解,此番他的怒氣怕是要掀翻了屋頂。
臥槽……
林弋被長清突然停住扯得一個趔趄,隨後又被他的一個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完了,這不完了麼?
她跪在屋裡最多迎接的是一腔怒火,這一跑出來,還不得給她鬨一個火山爆發。
“哎呦,長清阿兄你可真行,想也不想的就把我給拽了出來。
出來了也就出來了,我明日一早就要出府,隻要躲著阿郎不見就成,但是你呢?你當如何是好呀?”
“啊?也是哦。
我還不是怕你個小女娘禁不住阿郎的一個巴掌麼?”
邊說,長清一下子蹲了下來。
好家夥,意兒不說還好,一說他這會子雙腿竟開始打起了顫。
若是阿郎尋不到意兒,不會把怒火加注在他的身上罷?
“你倒是會憐香惜玉?”
這時,一道冷森的聲音從二人的身後傳來,駭得長清就勢跌坐在了地上,林弋也沒好到哪兒去,下意識的就是一縮脖子。
倏的,一陣冷風刮過,林弋隻覺眼前一閃,她又跟個雞崽子似的被人給拎了起來,好在這人抓的不是她的衣裙而是用手臂夾住了她的腰,不然,她的衣裙還不得被那人給直接扯裂了呀。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不管即將到來的是怒火還是火山爆發,她都得忍著、受著,誰讓惹人生氣的是她自己呢。
眼前晃過的好像是花園子,旁邊的那個是習武的地方,這裡莫不是……觀星閣?
呼……
二人透過窗子躍進了觀星閣,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林弋在沈樉鬆開手的那一刻,一個旋身,手掌支撐地麵借力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
林弋的手掌拍在胸口,還好還好……
這次沒再被摔著,不然她的那啥又得遭殃了。
抬了頭小心看過去,就見沈樉立於窗邊望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外頭的天光已然完全暗了下來,瞧著似是到了酉正,怕是再過不到半個時辰府裡就要落鎖了,林弋有些心急,林如這會子多半候在了下頭。
“那個……林如……”
林弋一下住了嘴,前頭的沈樉忽然轉過了頭,怒目瞪視著他,下一息,他一閃身來到了林弋的麵前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顎。
林弋被迫仰起了頭,不知怎的,她的眼睛竟有些霧蒙蒙的,沈樉看在眼裡手不自覺的鬆上了些許,聲音卻依然陰沉令人可怕。
“乖乖待在這裡等我,嗯?”
林弋微微點點頭,沈樉表情有一絲鬆動,放下手理了理衣袖,腳下一轉邁步下了樓。
觀星閣外,沈樉的身影才出現在園子裡,打一處暗裡便走出一個人影,沈樉懶得細看,收住了腳遠遠的站在原地。
“郎君……
如兒給郎君請安。”
她的聲音裡透著歡快,落在沈樉的耳裡卻是緊了眉頭。
不用沈樉答話,林如自顧自直起了身,蓮步輕移的走向沈樉,還不及沈樉的近前,他驀的向後連退了數步,林如見了腳下就是一頓,斂下了些許情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