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又當如何?”
頗黎欲再開口應話,林弋卻不予了他這個機會。
“六王子以身置險隻為了拖延,本將很是佩服,但……
抱歉,本將有職責在身,無暇顧忌六王子的盤算,咱們這便開始比試罷。”
樂子她也瞧了,自是不耐於與他周旋,自是要當著眾人的麵將他盤算戳破。
聽她這麼說,一直處於戒備當中的頗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唰的一下子抽出了他的佩刀,腿夾馬腹揮刀便朝林弋砍了過來。
林弋見了冷哼一聲,挑戰一事果然如她所料,是阿史那頗黎的一個小伎倆。
這一回林弋並未取了她的烈陽,而是一揮衣袖以內力將一旁看似觀戰的侍衛們擊飛了。
適才還暗自得意他的小計謀就要得逞了,卻不想倏見一旁他的人竟在馬上倒飛了出去。
發生了何事?
頗黎呆了一呆,心中有事一時不查竟駕了馬錯過了林弋。
兩方生死比試之時竟還能如此的不走心?
莫說兩邊對立的大軍想不到,就連其中之一的林弋同樣也不曾料到會是這樣,搖了搖頭,對著正在扯著馬韁繩回轉的頗黎擊出一掌,強勁的掌風同樣將他帶飛。
戰書已履且勝負已分,林弋便無再繼續留下的必要,單腳點地躍起回到了城牆之上,她顧不得與旁人寒暄,而是直接將目光對向了陳晉。
“將軍,先前將軍曾說這一戰交由我來指揮,不知將軍所言是否當真?”
“這如何能作假?本將言出必行。”
林弋點了頭,忽然,她的麵色就是一凜,大聲喝道,“石錘、汪展、錢三,蔡安,出列……”
“到……”
聽到命令,四人相繼小跑著過來,來到林弋的身後啪的便是一個立正。
聽到動靜,林弋轉了身,自腰間抽出一頁紙遞了過去,“即刻按上頭的人名點了人去城下待命。”
“將軍……”四人齊齊喊出了聲。
他們四人當中除了石錘其餘三個都是家中的獨子,他們三家皆是軍戶子,若是不依律出至營中從軍,他們的阿耶便要前來,這一境況他家將軍自是知曉。
“怎麼,你們竟敢抗命?”
四人連連搖頭,但他們想與將軍共同進退,而不是被他家將軍支離。
“滾,莫要叫老子說第二遍,我的脾氣你們是知曉的。”
林弋冷了臉,汪展三人腳跟一磕領了軍令下去點兵。
瞧著仍立在原地的石錘,林弋目光淩厲,“石錘,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麼?”
“自然不是。
將軍,我雖是家中最小的,但我阿兄卻沒有我壯實,我想跟在將軍的身邊殺敵立功。”
其實不然,而是石頭已娶了妻生了子,他卻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林弋定定看了他兩眼,點了頭。
“可……
那便換石頭前去。”
將軍竟允了他,石錘歡喜的竟忘了行禮,奔著石頭跑了過去。
安排了她的兄弟,林弋轉身先是看了陳晉一眼,又把視線定在了陳紹的身上。
“副將陳紹聽令……
本將命你帶隊,在一個時辰之內遷走提奚城中所有百姓,且一路護送他們趕往幽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