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不知何時燃儘,屋子裡一片漆黑。
沉寂半晌,蘇鶴才艱難地動了動手指。陸望在黑暗中準確無誤的抓住了他的手,用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背,滿足地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蘇鶴將臉換了個方向,輕聲道“你好重。”
聲音軟綿,直接撞進陸望心口,陸望正準備翻身下去,然而聽到他的聲音,還未來得及動,就又支楞起來。
蘇鶴感覺到那東西又抵在了自己腿根,手抓緊了被褥,咬牙道“陸歸程,你有完沒完?”
陸望極少聽到蘇鶴這樣說話,帶著無奈與怒意,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自如與清冷。
他得意地笑了笑道“正當年歲,難以自控。”說罷又伸出了魔爪。
蘇鶴扭了扭身子,反抗道“天快亮了,睡一會兒,我還要去上朝。”
陸望不依不饒“今日你休沐。”
本就疲乏的身體被他壓得喘不過氣,蘇鶴悶聲道“先讓我翻過來。”
陸望將蘇鶴翻了個身,又迫不及待抱住他,抱得嚴絲合縫。
身上都是冷汗,頭發貼在額上有些不舒服,可實在沒有力氣去拂開。蘇鶴歎了一口氣“我得進宮救你外甥,。”
陸望嘴和手開始不老實,極其溫柔地誘騙他“最後一次。”
蘇鶴被他撓得心癢,可腰間的酸和膝蓋的痛提醒著他不能再放縱。
“要不,我去給你找個人來……”
話未說完,嘴就被捂住。方才還柔情似水的陸望,被他掃興的話一激,火氣頓生。不自覺帶了怒氣道“蘇鶴!”一聲低吼,陸望又覺得自己過於激動,放緩了語氣繼續道“我要是想找彆人自會去找,不用你替我操心。”
他本就拿不準蘇鶴的心思,沒想到在床上都能聽到如此刺耳的話,他實在忍不住生氣。
蘇鶴無辜道“你誤會了,我是在替自己操心。”
陸望歎了口氣,果然養不熟,還得關進籠子裡。
“你在想什麼?”蘇鶴見他蹙眉沉思,戳了戳他的臉。
陸望回過神,伸手在蘇鶴腰上揉了揉,在他耳邊廝磨“我在想,將你關進籠子裡……不是,我是說……你若是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今夜我就放過你了。”
蘇鶴不假思索“蘇鶴。”
“休要騙我。”陸望的手開始由揉改為撓。
蘇鶴隻覺得腰間癢的不行,忍不住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躲一邊叫道“彆,彆撓…不行…陸歸程…陸大人…陸望!”
清脆的笑聲在屋子裡回蕩,陸望有種找到他軟肋的快感,手上沒停,繼續問“說不說?說不說?”
“陸歸程,你再撓…哈哈哈…我要揍你了,哈哈哈……陸歸程!”蘇鶴實在受不了,逮著陸望就咬下去。
“嘶…”疼痛襲來,陸望不再撓他,而是摸著他光滑的脊骨,咬緊牙關道,“你咬哪兒呢?”
蘇鶴聞言伸出舌頭舔了舔,陸望被他撩撥得不行,直接將他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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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出了太陽,氣溫暖了些。但滿園綠葉與花香也掩蓋不了秋的蕭瑟。
“今日休沐,蘇愛卿此時進宮莫非是有什麼要事?”盛元帝走在前麵,一邊賞著不遠處的秋海棠一邊說。
盛元帝病了些時日,消瘦不少,麵色不佳,看起來有些憔悴,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身後沒有聲音,盛元帝駐足回頭,見蘇鶴正解了披風給旁邊的宮女抱著,落後了一段。
盛元帝也不著急,就靜靜地在前麵等著他。
蘇鶴想走快些,奈何腰酸背痛,連腳步都是虛浮的,實在走不動。
盛元帝看著他眼下的青痕,帶著倦意的眼角,和僵硬的走路姿勢,關切道“蘇愛卿昨夜沒休息好?”
“一夜沒睡。”蘇鶴無意識地脫口而出,語氣有些沉。他意識到自己第一次在盛元帝麵前露了情緒,話說出口他又有些後悔,心裡責怪某人讓他亂了方寸。
“即使公務繁重,也得注意休息。”盛元帝又看了看他的腿,“愛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