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膽敢開口求情,那便是支持丞相越俎代庖!
要是不求情,柳大人方才那話,似乎又有點過了,左右為難之下,便都閉上嘴。
不過丞相府並非丞相一人在朝為官,龐大的家族在朝中做事的,也不少,今日有資格來這裡的,除了在山間打獵的年輕公子,還有兩人是丞相府之人。
兩人沒有猶豫,站出來為自己兄長求情,不過兩人還未來的及開口,便被聖上的話打斷了。
“柳愛卿說的是,今日之事非朝中要事,若非在場的人,根本無需舉薦,丞相今日之舉,有些冒失了!朕念在愛卿是為朕分憂,這才冒失,那便罰俸一個月,以做警示!丞相可有異議?”
威嚴的聲音是帝王的權威,丞相有苦,也隻能吞下。
讓人看在眼裡,心思複雜,看著柳清月的目光,也是極其複雜。
丞相領命,正準備起身退下,這個時候卻又聽到了陛下的聲音…
“丞相,那丫頭被你冒然舉薦,心有怨念,你瞧著這當如何吧!”
若說先前陛下的話是有意袒護丞相,那現在的話,便是問責丞相。
淺意是責怪丞相招惹了柳清月,柳清月使性子,不想解決當下大涼的刁難…
眾人聽到聖上這話,立刻參透了聖上話中的意思,神色更加古怪了起來。
那瘋丫頭暗中威脅陛下,陛下竟然還要助長那丫頭的氣焰!
細思極恐啊!
靜謐的空氣流動著複雜的氣壓,在場的不少人心思湧動,各有不同。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還有人記恨…
不管眾人如何想,作為當事人的兩人,全都不知。
丞相隻覺得臉火辣辣的疼,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攥著,強忍著心底的怒火,看向柳清月,一字一頓的開口,
“不知柳大人要老夫如何賠償…”
丞相沒有自稱本官,如同聖上方才的言行,稱呼柳清月為丫頭。
既然陛下將這件事看成是私下的兒戲,他也隻好就此照做。
柳清月的目光瞥了一眼那邊的“獨木橋”,沒有直言開口,倒是反問了一句,
“那依丞相覺著,嘗試光腳走炭火,理應賠償什麼合適?要是丞相覺得無法衡量,那便不用賠償了,同下官一起走那個獨木橋也是一樣的…”
輕飄飄的話像是錐心,氣的丞相臉上全是怒火,橫眉冷對,卻又沒有說話,片刻,仿佛咬牙切齒般,開了口,
“老夫這裡有一方硯台,名為青花方尊,價值千金,如此,柳小姐可滿意?”
丞相那句“青花方尊”說出口,周邊隱隱響起了驚詫的聲音。
柳清月通過那些稀碎的聲音了解到了那硯台的價值。
是個好東西!
反正她的本意就是讓丞相不痛快,目標已經達成,錢不錢的無所謂了。
柳清月笑著讓丞相立下字據,這才罷休。
全場的人全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氣氛有些詭異。
收好字據,柳清月這次來到獨木橋前,此時獨木橋上的炭火,火焰早已不是先前那熊熊烈火,火光早已褪去,似是有氣無力的在燃燒。
柳清月知道,此時的火,才是真正的火!隻要碰到,便會燒傷,甚至還會引火燒身…
大涼郡主看著柳清月盯著這火,神色得意。
“柳大人盯著這炭火,莫不是怕了!”
開口便是嘲笑,音量一點都不客氣。
眾人看著柳清月的目光,開始有了異樣,唯有幾人的目光滿是擔心之色。
蕭聞璟此刻坐不住了,當即起身,走向柳清月。
“月兒,你身子尚且還未痊愈,我來…”
蕭聞璟有意給柳清月找台階下,但他的聲音落下,立刻響起了三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