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莉女士玩味的目光下,艾布納出了主宅大門,踱著步子走到不遠處的小花園裡。
打眼望去,小花園旁停著一輛樸素的馬車,馬車的車身上則繪刻有深黑為底,璀璨點綴,簇擁著剛好一半緋紅之月的黑暗聖徽。
黑夜教會的馬車?艾布納心裡這麼想著的同時,目光前移,接著就看到坐在車夫位置上的一道熟悉身影。
那個車夫打扮的人三十來歲,金棕色的頭發剃得很短,墨綠色的眼眸仿佛半夜無月的湖泊,他的手邊還放著一個小提琴大小的箱子。
“塞西瑪閣下?”艾布納差點叫出聲來,但考慮到對方這麼打扮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強行忍了下來。
塞西瑪閣下跟著戴莉來是怕她和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起衝突會吃虧?可他為什麼不進去?也對,他的身份特殊,來頭太大,如果真的亮明身份,怕是要將馬赫特議員嚇個好歹。
艾布納搖搖頭,正要結束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馬車上的“女神之劍”臉色一變,他單手提起銀白金屬鑄就的手提箱,迅速跳下馬車,幾個起落間就出了莊園。而周圍的仆人、傭人竟對此視而不見。
這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感覺到?艾布納皺了皺眉,然後開啟“純白之眼”四下裡看了看,卻沒有任何發現。
塞西瑪閣下應該是一位靈巫,身上八成封印了不少自然靈和怨魂幽影,也許是通過這些靈感應到了什麼……
艾布納心裡這麼想著,打算回莊園內試探性地問問戴莉女士,她現在已經是“死靈導師”,應該能察覺到什麼。
至於烏特拉夫斯基主教?他也許正麵戰鬥力很強,但身為一名“黎明騎士”,靈感也就那樣,艾布納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
距離麋鹿莊園大約十餘裡遠的一處莊園彆墅前,卡倫、茱蒂以及背著巨大箱子的阿森諾夫隊長突然駐足。
“這是‘女巫’給出的最後一處她哥哥可能窩藏魔女的地點?看來應該是這裡了……可惜我們來晚了。”將箱子暫時放在地麵上後,阿森諾夫隊長歎了口氣道。
“好濃重的血腥味……這莊園裡的仆人怕是很難有人幸免了……”卡倫吸了吸鼻子,又皺著眉頭道,“連靈都沒有殘留……應該是魔女手中那個帶有神性的怪物乾的。”
“附近的植物告訴我,那是一朵極為凶殘的花!”茱蒂用手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神情嚴肅,沒了往日裡的笑容。
阿森諾夫隊長將巨大的箱子立在身前,對兩位同伴道“我已經給了你們‘守護’,就算有什麼危險,應該都能擋下來。既然來了這裡,還是進去查探一下吧。”
至於他自己,因為體型的緣故,不適合在房屋內部活動。
茱蒂和卡倫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屋內到處都是被撕碎的衣衫和斑駁的血跡,血液的氣味熏得茱蒂不得不隨手從地下招出一株奇怪的荊棘,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血液。
作為一名“生物學家”,她研究出的奇奇怪怪植物也不少。
卡倫對這樣的場麵倒是適應得頗為輕鬆,他很快就順著血跡的濺射方向,找到了位於露台上的儀式祭壇。
“痛苦魔女在這裡舉行了儀式?血祭的儀式?她又向那位邪神祈求了什麼?”
就在卡倫和茱蒂覺得問題愈發棘手時,前者忽然有所感應,猛然轉過了頭。
“怎麼了?”茱蒂不解地問道。
卡倫抬起手,指向北麵的方向,說道“那裡,有一道極為邪異的氣息突然爆發了!”
……
“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在抵達西北郊一處沒有人煙的樹林後,稍微等了一會兒,卻沒見“代罰者”們跟上來。
他抬頭看了看依舊在半空中企圖掙脫開颶風束縛的木偶,覺得不能再等下去,打算先將“1025”臨時封印,再回去看看庫恩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