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甚至為他鍍上了一層光華般,那般的讓她移不開眼。
沈承硯第一次接收到一個女子如此打量,花癡的目光,不禁眉頭微皺,這於家嫡女好生無禮!
竟如此直視他!
他仿佛勾欄院中的舞女般,被她那般上下打量著。
身邊的婆子當即察覺到太子的不對勁,欲出聲之際,沈承硯搶先了一步,“本宮可是貌醜?”
於秋月猛地回神,直搖頭,“不!殿下麵若冠玉,俊美絕倫,怎會是貌醜,是妾失禮了。”
沈承硯輕抬手。
福全立即會意,將一眾宮人都帶出了殿外。
殿內,便隻剩於秋月與沈承硯兩人。
沈承硯執起酒盞。
於秋月還沉醉在歡喜中,絲毫沒察覺到沈承硯眼底裡的不喜,接過酒盞伸手……
沈承硯微眯雙眼,“你可知,隻有太子妃才可與本宮交杯相飲。”
於秋月卻嬌俏的笑,“殿下,那您可否為妾壞一回規矩,反正房中隻有您與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承硯眼底裡劃過一抹冷冽,卻又很快淹沒在了眼波間,他隻道“秋月讓人贈於本宮的為何物?
如此蓬鬆之物是如何造出?”
於秋月看著手中的酒,再看了看沈承硯端方君子模樣,嘴角輕勾,“它喚棉花,乃天生地養之物。
妾無意從市集得此物種子,育苗,移栽,百日後開花結果,果實炸開,便是殿下所看到的棉花,人工采摘下來之後,再加工,它可為衣,可為布,亦可填充至布料中,保暖之用。”
沈承硯雙眼微眯,“哪個市集?如何得到?”
於秋月就知道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輕嘟粉唇,“殿下,這個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秋月是您的側妃,這些東西往後是不是也都是您的?”
沈承硯狡黠一笑,執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規矩不能壞。”
於秋月心下有些不開心,可想得他往後可是帝王,哪會因她這點小心思而壞了規矩,不怕來日方長,她不信拿不下他。
沈承硯垂首間,將眼底裡的算計儘斂。
不過他掌中玩物而已,他何須擔憂。
沈承硯歇在明月院的事情,很快傳開來了。
蕭思柔苦澀一笑,本就沒有什麼希望,何來的失望。
她自己掀了蓋頭,看著秀芳喚“秀芳,更衣入寢吧。”
秀芳心疼的看著蕭思柔,“小姐,您……分明如此幫殿下了,殿下為何還是去了明月院。”
蕭思柔知曉原由,自然是於秋月拿出了驚人之物,她記得那東西可是好東西,利國利民。
因為那物,邊境十萬將軍少了寒凍之苦。
甚至龍顏大悅,在朝堂上好好的獎賞了太子一番。
蕭思柔斷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這個時候就與其爭什麼寵,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於秋月的出現,就是助沈承硯坐穩儲君之位,並且順利登基。
蕭思柔這邊剛剛卸下釵環,準備入寢之時。
一位嬤嬤忽而前來。
秀芳湊到蕭思柔的耳邊低語,“小姐,是主殿的嬤嬤,說是殿下的乳母平嬤嬤。”
蕭思柔嗯一聲,便讓人進來了。
平嬤嬤進堂,恭恭敬敬的與蕭思柔行了禮,“老奴見過蕭側妃,老奴奉殿下的命,給蕭側妃送來一禮,並帶一句話,殿下讓您早些休息。”
蕭思柔頷首,親自扶起了平嬤嬤,“有勞嬤嬤,秀芳送嬤嬤出殿。”
“是,小姐。”
待平嬤嬤走後,蕭思柔這才打開了木匣子。
是一匣冬珠,顆顆瑩潤飽滿,很是好看。
珠子下麵還有一張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