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心裡慌,實則麵上很穩。
連皇後都不禁多看了兩眼。
到底是清流世家的嫡女,穩得住。
平時用膳一塌糊塗的三郡主,今兒個可算是懂事,乖巧,爭氣了一些。
萬嬤嬤就擔心在中宮還出現在露微院那種情況,身上,臉上,地上,桌麵上到處都是飯。
有時甚至喂飯的人都逃脫不了。
宮裡的三郡主乖巧懂事,喂什麼,吃什麼,隻是小手會指著這個,那個說,“皇奶奶,好吃……”
開心的時候會拍著小手,笑眯了雙眼。
皇後今兒個都食了不少,大概是因為這個小東西吃東西太有食欲,她都被感染了。
吃過飯。
電量差不多要放完的小知知,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可她不睡。
難得入宮,要好好的耍,這裡可都是寶貝。皇奶奶也難得見到,窩得讓皇奶奶把我的樣兒記清楚了。
皇後瞧著小腦袋已經開始點點,嘴巴卻一直叭叭的小丫頭,又笑出了聲來。
太子妃看著許清露,低語“我就說有小知知的地方,哪有我們什麼事。瞧她這討人喜歡的勁兒。真恨不得捧起來寵著。”
許清露還以為自己是因為自家閨女,所以帶了濾鏡,怎麼看怎麼喜歡的。
原來她家小知知本就那麼討人喜歡呀。
心裡甜絲絲的。
未時末,小知知終於還是睡著了。
皇後有些不舍的看著睡熟的小丫頭,甚至安排了轎輦送她們回東宮,就怕小丫頭在乳母的肩頭睡得不好。
離時皇後又賞了一堆的好東西。
同時誇讚了許清露孩子養得好,還拍著她的手說“趁年輕,多為子序添幾個孩兒。”
子序是沈承硯的小字。
有一次沈承硯與她胡鬨的時候,動情之時,他與她說過。
她便記下來了。
那之後。
他與她胡鬨的時候,他總要她喚他子序哥哥。
沈承硯今年二十三,算起來大了她六歲左右。
喊她一聲子序哥哥也是可以的。
隻是沈承硯那眼神曖昧得很,總覺得此哥哥非彼哥哥。
許清露偶爾也會沉淪在沈承硯不顧及的歡好裡。
畢竟她非聖人,自然也有動情之時。
隻不過她很清楚,她所得一切,皆是算計,謹慎而來。
身下對他說各種好聽話的男子,對彆的女子亦是那般。
她歡過便歡過,不走心。
她愛的永遠隻有自己,還有她的小知知。
回到露微院。
第一件事。
許清露就是躺下擺爛,好累好累。
一向守規矩的萬嬤嬤也長歎了一口氣,“三郡主可把老奴擔心壞了。”
芸娘低笑,“嬤嬤是關心則亂,三郡主人小小,可心裡的主意大著咧。”
萬嬤嬤愛憐的看著小床上的小知知,那是她的心肝啊。
就怕遇到什麼事兒。
許清露看著萬嬤嬤這般笑,“您今兒個也辛苦了,去屋裡歇著,芸娘你也是。這邊有爾雅。”
“好的,主子。”
芸娘走了。
萬嬤嬤準備走來著,忽而想到了什麼,返回堂內,“主子,有空去挑個小丫頭給三郡主作伴吧。”
許清露懶懶的嗯一聲,“好的,勞萬嬤嬤提醒。”
萬嬤嬤瞧著慵懶,半倚在小榻上的許清露,姿態儘顯了嫵媚。
她一個老婆子看著都有些臊,更何況她家太子殿下。
今兒個皇後都催生了,夜裡殿下定要來這露微院的,想想她就去了膳房。
人老了,不愛休息,就喜歡折騰。
萬嬤嬤申時正去了東宮正殿。
正好沈承硯忙完政事,正小憩完,精神抖擻的,見萬嬤嬤來,有些好奇,“可是露微院有何事?”
平嬤嬤瞪一眼萬嬤嬤,“能有什麼事,她老太婆回回來,都是刺激老奴來的。今兒個說小郡主親她,明兒個說小郡主給她留吃食,哼……殿下,你瞧瞧萬嬤嬤這還有沒有規矩了。”
沈承硯近日心情大好,今兒個皇後見了許清露,想來也是十分喜歡知知,否則平嬤嬤不會這般打趣萬嬤嬤。
平嬤嬤和萬嬤嬤都是沈承硯曾經的乳母,與他的情誼非同一般。
現在知知長大。
沈承硯是本想讓萬嬤嬤回正殿來養老,她重新給知知安排一個嬤嬤過去。
萬嬤嬤自己不願意。
沈承硯是見過知知那丫頭的小手段手的,萬嬤嬤整顆心都給小丫頭擄走了,她任勞任怨,他也無法。
萬嬤嬤故意剜一眼平嬤嬤,然後把手裡的湯盅端到小幾上,說“今兒個回宮時,皇後娘娘催生來著。”
沈承硯有些意外。
其實母後身邊的嬤嬤來說過了,讓他多寵些許清露,多添子嗣。
他以為是母後私下裡的想法,沒有想到的是她當著許清露也這般說了。
沈承硯看著桌麵上的湯盅,頓時就知曉那裡麵是何物。
他不怎麼貪戀女色。
已經有半月都未進後院。
想來是該去了。
隻是這湯盅,就免了,他怕許清露受不住。
那嬌氣的小東西,平時就有些受不住,總討饒。
他要喝那東西,她不得暈過去。
想著許清露,他竟心下有幾分悸動。
他也不知何時起,許清露那般的勾著他的心,她總有特彆的多的意外讓他發現,讓他沉淪。
沈承硯打發了萬嬤嬤,看著桌麵上的湯盅,道“鐵血,你拿去喝了吧。”
鐵血有些慌,“殿下,屬下……受不住。”
他還是老光棍啊!
喝了這湯,他去哪兒發泄,難不成這個天還讓他洗冷水澡。
沈承硯盯他,“沒出息的東西!喝了,去找冬舒。”
向來麵無表情,長相凶惡的鐵血,在聽到冬舒的名字時,他的臉上居然有幾分羞澀。
“冬……冬舒她……她說不想看到屬下。”
沈承硯沉思了一會兒,“冬舒成日在宮外,你們鮮少見著,這樣吧。過些日子,本宮把冬舒調回東宮,你們就有機會見著了,這湯盅也能喝了吧?”
咚的一聲。
鐵血跪地上去了。
沈承硯瞥他一眼,“起來。”
鐵血卻不願起,“屬下謝殿下成全之恩!屬下!定當努力!”
沈承硯嗯一聲,看了看那湯盅,最後還是喝了。
晚膳後。
許清露舒舒服服的躺著看話本子時。
沈承硯來了。
他又是不通傳,直接就闖進來了。
許清露都沒來得及收拾,剛巧看話本子,看得尺度大的話,這會兒臉頰都還有些酡紅來著。
不得不說啊。
這古代的話本子尺度是真的大。
什麼古代人保守,見鬼去吧。
私底裡玩得可比誰都花。
哪像現代,看個小說,都是什麼網站不讓寫,不可描述的部位。
那古代的話本子,寫得惟妙惟肖,且字字富有內涵,想象力,不直白,不露骨,讓人遐想連連的,好不生動。
來到這裡,最大的樂趣,那就是看話本子。
而且是那種感情上極限拉扯,且又癡纏的情愛話本子。她看得那叫一個沉醉。
當然是偷著的。
要是給人發現,定會說她看什麼淫穢之物,說不定還要說她穢亂東宮後院,所以她很小心謹慎。
哪裡知道。
這沈承硯突然就闖進來了。
許清露慌得很。
沈承硯瞧著她有些慌張,麵頰通紅,眼神似有些閃躲。
“露兒,方才在做什麼?”
“妾……在看話本子。”
許清露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
沈承硯掃過殿內,隻見爾晴在一側候著,不見其他人。
他拋袍坐到方才許清露坐過的小榻上,問“知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