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後,孩子們封王,如果可以,她說不定能出宮養老。
到時候兒孫繞膝,歡聚一堂,人啊,一輩子求的不就是個安穩。
許清露也是這般想象自己的人生,穩,平,就好。什麼皇權,什麼榮華,她不願追逐。
不過萬嬤嬤對她的忠心,她倒是有些意外的。
她本就是沈承硯給她的人,她以為她是來監視她的,會將她的一舉一動都上報給沈承硯。
可萬嬤嬤太喜歡小知知了,心裡自然也就偏向了小知知。
再有沈承硯從來沒有想過監視她,也隻是偶爾問問她近來日子過得如何。
許清露想,她真的很幸運。
這裡的鬥爭,都暫時沒有牽扯到她的身上來。
她這邊思索著。
外麵的銀寶進來道“主子,於昭儀來了。”
許清露吩咐了乳母好好的照顧兩位皇子,她這才去了正殿。
於秋月笑意盈盈的看著她,“辭兒開始吵著要睡,回去了,又不願意睡了,非要往你這裡來。
不會嫌棄我打擾了你吧?”
她說著,還打量了她的瑤光殿。
她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淡雅,如菊,如白雪,一眼能讓人看透。
許清露立即讓爾雅上了好茶,招待於秋月,“屹兒和皓兒都睡下了,小知知也沒回來。
四皇子怕是隻能和我們玩一玩。”
“我看他倒是挺喜歡你的,你瞧他一直盯著你。”
已經三個月了的四皇子,已經可以豎著抱了,他也很喜歡豎著抱,趴在乳母的肩頭,嗦著自己的小手指,看著許清露。
許清露看過去,對他笑了笑。
小崽子居然也歡喜的笑出了聲來,還把帶著口水的手指給她嗦。
於秋月瞬間掩麵嬌笑,“辭兒,可彆胡鬨,你許娘娘才不想吃你這臟手指。”
許清露卻道“哪裡臟,我們四皇子香噴噴的,奶香奶香的,誘人著咧。”
她說著,輕撫了撫他的小臉蛋。
許清露不愛折騰那些花裡胡哨的,所以手指都沒染丹蔻,手指白得發粉,瑩白如玉,在嬰兒的臉蛋下襯著,也沒有遜色幾分。
於秋月瞧著才發現,許清露屬於耐看型,不似牡丹雍容華貴,也不似芍藥妖無格。
她似竹,清爽筆直,也似菊,清新淡雅,更如梔子,乍一看,平平無奇,卻幽香繞人。
她是越看許清露,越發的覺得她身上的氣質不一般。
有淡淡的書卷氣息,也有看透人生的清澈,聰慧。更似一塊散發著自己光芒的玉石。
淡中有香。
香中深度不可探。
於秋月轉瞬想了好多好多,看著許清露的目光裡儘是歡愉。
許清露被她這樣直勾勾看著有些不適應的問“秋月,我臉上可是有花?”
許清露一開始都不怎麼回應於秋月的熱情。
可相處久了。
她的一言一行中總會透著關切,親昵。
其實許清露自己都不知道,她何時與於秋月走得那般近了。
往昔她是側妃,她是庶妃,她都是走得落後她幾步,現下她好像與她肩並肩。
於秋月搖首,“沒花,可人比花嬌。往昔我總說你寡淡無味,原來是我膚淺了。我們清露人如其名,如同清晨的朝露,乍看平平無奇,實則晶瑩剔透,世間難尋。”
許清露淡笑,“你這張小嘴真是會哄人,成日把皇後哄得開心,還花心思來哄我。”
於秋月執起手中的茶,輕嗅了嗅,“呀,你這茶中居然還有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