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王德這麼一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秦瑟身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在恭請人牢鎮守的時候,他們是聽到了秦瑟自稱暫代掌刑,但那時候沒人去細想,秦瑟的話是否為真。
恭請人牢鎮守六字,就讓他們陷入震驚。
如今蕭寒靈讓王德認命一個掌刑,結果王德卻指向了秦瑟,喚起了所有人的記憶。
“他?秦瑟?”
蕭寒靈微愣,目視秦瑟輕皺眉頭“王德,他不過一境武者,有何資格勝任人牢掌刑官?!
你莫不是為了糊弄本宮,便隨意指認一人!”
要說秦瑟會刑罰,蕭寒靈有些不信。
畢竟秦瑟看上去俊秀非凡,宛若讀書人,與血腥的刑罰對比,怎麼看秦瑟都不像凶狠的酷吏。
一旁的秦瑟也在暗自氣惱,這王德明顯是將自己往火坑裡推,對王德的殺意再次暴漲。
此人斷不可久留!
因為讓他勝任掌刑官可以,讓他對凶犯,乃至受冤之人施刑,秦瑟都沒有意見。
但要讓他對眼前五名獄卒施刑,就萬萬不可以。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一旦這樣做了,他在其他獄卒的眼裡,就會變得冷酷無情,認為他是某人的走狗,會讓他被其他獄卒排擠孤立。
不認可他是人牢的獄卒,脫離了人牢這個圈子。
雖然秦瑟是被逼無奈的,但人都有自私的一麵,永遠不要高估一個人的人性。
“殿下有所不知。”
這時王德穩定了神情,朝著蕭寒靈說道“秦瑟雖然隻是一境武者,但他的親叔就是原來的掌刑官牛有道。
據下官得到的消息,聽說牛有道在暗中教導秦瑟刑罰,而秦瑟巡邏人牢完畢後,便會長期待在刑房研究刑具。
所以下官才鬥膽指認秦瑟,為這次的掌刑官,替殿下拷問這些人牢敗類,找出毒害殿下的幕後之人。”
“原來如此。”
蕭寒靈恍然的頷首,看向秦瑟道“秦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等手藝,倒是讓本宮有些刮目相看。”
見事不可違,秦瑟露出苦澀的神情說道“殿下,要是小的說,小的其實不會施刑,待在刑房裡隻讀春秋,不知殿下信不信?”
“你說本宮信否?”
蕭寒靈雙眸閃爍著淩厲,嘴角上揚道“要不你在試試,恭請一下人牢鎮守,看他這次會不會出麵保你?”
蕭寒靈的有恃無恐,讓秦瑟知道,這次哪怕是人牢鎮守在此,都不會阻止蕭寒靈的任何決定。
事出人牢,人牢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也不違背人牢獄法,也與人牢安危無關,人牢鎮守便不能隨意插手。
隻能被迫無奈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會施刑。”
這次他都不再自稱小的,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以及試探蕭寒靈的真實態度。
然而,蕭寒靈卻無任何反應,隻是不耐煩的說道“既然承認了,那便開始吧。”
秦瑟兩手一攤“我需要刑具。”
“就你事多!”
蕭寒靈聞言,騰的一下站起,朝著鐵雄道“鐵統領,帶上他們去刑房。”
說完,便先行一步。
鐵雄招手,幾名鎮凶衛立馬出列,將五名獄卒押解起來,跟隨在鐵雄身後。
而秦瑟暗中拉著張河的手,故意落在最後,待王德等人走遠後,朝著張河小聲說道“頭兒,看來我們人牢的心,是真的不齊啊。”
張河瞬間明白了秦瑟的意思,緊皺眉頭道“他是司獄,有幾個眼線很正常。
這次將你拉下水,你也不要想太多,反正你決定了要去妖牢,他攔不住你,也無法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你就當被瘋狗嚇倒了,人不與狗計較。”
此話一出,秦瑟就確定了,張河的心沒有向著王德,這讓秦瑟多少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