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柔可以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來哄著吳耀祖幫自己做事,但她選擇了如實以告:“吳sir,涉及放射性元素對人體的損害,現在治不了,將來也不行。”
一個孝子有可能會是媽寶,不會是個好丈夫,但他肯定會是個好兒子。
吳耀祖就是個好兒子,母親因他而病,他接受不了。
而且他跟於崢嶸屬於深度合作,死於他手上的無辜性命也不止一條,在這種情況下想讓他反水做汙點證人並不容易,而且他肯定會提很多附加要求,諸如給他多少錢,請多少醫生,以及將他和他媽全部送到國外一類的。
那些要求聶家倒是能辦到,但陳柔不想那麼做。
因為那樣處理,整件事情的戰線就會被拖長,那不是她想要的風格。
而在聽說首富家也治不了他媽的病以後,本來在抽噎的吳耀祖吸吸鼻子,來了句:“那算我打擾你了,陳小姐,你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吧,再見!”
陳柔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她緊追著問了句:“給你母親準備好墓地了吧,風水應該很不錯吧?”
吳耀祖說:“那是我的家事,不勞陳小姐操心。”
“我倒不操心,但我敢斷言,那塊墓地最終埋的不是你母親,而是你!”陳柔說。
吳耀祖被噎了一下才強撐著說:“你想殺就來殺我好了,既然我阿媽已經治不好了,我活著也是個罪孽之人,倒不如死了算了。”
“你才沒想死呢,你弟弟在海上開漁船,你明知被於sir欺騙卻也不敢得罪他,隻想告知你弟弟真實情況,然後兩兄弟帶著你阿媽一起跑路。”陳柔說。
吳耀祖確實是這樣想的,當然了,人之常情嘛。
他要揭發了於崢嶸他就是汙點證人,而以他犯過的事,要把牢底坐穿的。
他還沒有結婚沒有孩子,母親又還病重,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坐牢。
他被陳柔戳中了心思也無所謂,他說:“好了陳小姐你不用勸我了,到此為止吧。”
“掛了我的電話,準備要給你弟弟打電話對不對?”陳柔問。
不等他回答,再說:“要我猜得不錯,你弟弟就是於sir準備的那個,想要送人爾爺和董爺去挑來當繼承人的孩子,對不對?”
換口氣,她再說:“吳sir,你和於sir殺人,你弟弟是他想要製霸九龍的籌碼,你怎麼就那麼天真,覺得他不會監聽你們之間的通話?”
吳耀祖此刻人在山頂道,明德醫院的外麵,剛剛拿到他媽的檢測報告,謹慎期間,他用的是公用電話,但如果給弟弟打電話,他肯定會用大哥大,那他還真有可能被監聽,那麼很可能他還沒準備好跑路呢,就已經被滅口掉了。
不過他非但不感激陳柔的提醒,反而很慶幸自己沒有草率行動,露了馬腳,他隻想著逃嘛,就準備要掛電話了,可就在這時陳柔又說:“房子短期內換不成錢,你所有的存款又都幫你阿媽看病了,逃出香江後,你準備去哪裡呢,菲律濱?”
在這個年代彆的島國還好,最亂的就是菲律濱了在香江犯了事的人也最愛往哪跑。
“於sir跟米國軍方有深度合作的事你是一丁點都不知道?”陳柔再反問。
吳耀祖一哆嗦:“什麼叫於sir跟米國有合作,怎麼可能?”
“於崢嶸是實權警長,吳sir你隻是他手下任意差遣的一條小狗而已,人家跟各國上層軍方有合作的事,看來你這種小狗都不配知道。”陳柔說完,又說:“聶家還算有錢,我作為聶太,可以承諾給你阿媽一份醫療保障,直到她去世,但我需要你站出來,作為汙點證人來揭發於sir。”
“陳小姐,你對香江警界的了解太少了,對於sir也太不了解了,他爸是曾經政治處的處長,他自己又善於結交,不論o記還是廉政公署的長官都會向著他的,想要審判他,將會有重重的阻力和障礙,哪怕你們聶氏也做不到。”吳耀祖說。
陳柔哪能不知道於sir不好審,她不但知道,而且還有完美的方案。
她說:“那就先錄音,然後處理掉他,一個有罪的死人,你覺得誰會袒護他?”
在司法體製中,犯罪分子都是要先定罪再處死,有司法體製完善的情況下這樣是最好的,它可以保證沒有人被冤死,枉死,也是文明和發達的體現。
可現在的香江沒有司法,亂成一鍋粥,非常之事行非常之事,先殺了他再審,事情不就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