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張風騙嚴景說自己跟知秋是男女朋友。這次赴宴張風要是不去,那不明顯證明當時是在騙人麼。雖然話是張風說的。但沈知秋沒說不是就等同於默認。雖然她情商有些欠費。但也知道到時再說是誤會隻會讓人笑話。
所以,知秋乾脆就讓張風繼續冒充自己男朋友。反正這年代分手是很正常的事。等過段時間,再說兩人不合適,所以分手就好。
晚上離開公司。張風發了條消息給知秋“看到消息時回我。”
大約七點多。張風收到沈知秋的消息“有什麼事麼?”
張風看到消息便回道“打開房門。”回完消息他就來到知秋房門前。剛站好沈知秋就將房門打開。張風看向沈知秋,此時的她身上全是各種顏料。就臉還算白淨,但卻充滿疲憊。
張風“方便我進去麼?”
沈知秋側過身讓張風進門。同時向他說道“最近一直在忙著作畫。所以房間稍微有些亂。”
張風有些無語的問道“收拾房間不該是服務員做的事麼?”
沈知秋“一忙起來就會忘記叫服務員。有的時候明明想起來,結果轉頭一忙又給忘了。”
張風“可以安排每天固定時間打掃啊。”
沈知秋“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睡覺。什麼時候又在醒著。有的時候靈感出現,作起畫來可能幾天幾夜不睡覺。等畫作好一睡又是一天一夜。而且,我作畫時有人進入。也很可能會影響到我。讓我失去創作時的靈感。”
兩人說著,也來到畫前。說實話,憑張風的水平即便是完整的畫作他也看不出好壞。更何況是畫到一半的。沈知秋客廳中此時擺著兩幅畫。一幅是準備重畫的《日出》。已經畫好輪廓。
另一幅則是上次喝酒之後,似乎有所靈感而畫的作品。隻是目前什麼都看不出來。
沈知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啊?想提前看看我要畫什麼?還是好奇完成到什麼程度?”
看來找沈知秋的人,通常都是為了她畫的進度而來的。張風掃了眼畫便看向沈知秋說道“明天不是要一起參加你朋友的生日宴麼?所以今天找你去買套能搭配你的衣服。”
沈知秋顯然從來都沒跟男生以情侶的身份出席過任何活動。所以此時正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張風。
張風於是解釋道“聽沒聽過情侶裝?正常情侶一起出門約會都喜歡穿情侶裝。出席活動也通常會選擇能彼此搭配的衣服。好讓二人看上去更協調。要是你穿一身晚禮服,我穿一身t恤。怎麼看都不可能像是情侶。所以,咱們得去給我買一套符合你穿著習慣的衣服。”
知秋點點頭表示明白。向張風說道“稍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張風轉身坐在沙發上。知秋並沒有用太長時間就整理完畢。她並沒有花費時間化妝。就隻是換了身衣服。手臂和腿部肌膚上沾染的染料都沒洗。隻是用長袖的衣服和褲子給遮住而已。
張風“你這……”
沈知秋好奇的看向張風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張風搖了搖頭“也算不上是有問題。隻不過一般女生去購物都會化妝。而你不但沒化妝。連身上的油彩都沒洗……”
沈知秋回道“這不是怕你等的急麼。至於油彩,洗起來很困難。而且回來我還得繼續作畫。現在洗等晚上作畫時也會重新染上。到時在洗就會變得更困難。”
用水洗漆彩是很難洗掉的。人表皮上的漆彩之所以能洗掉。實際是因為洗的時候把皮膚上的角質,也就是死皮給洗掉了。漆彩沾染在死皮上,隨著死皮脫落而掉落。並不是油彩本身被水衝掉。
如果現在洗掉漆彩,等晚上作畫要是再染上漆彩確實就會變得更難洗。畢竟身上的角質都已經被洗掉一層。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長一層出來。
張風“有沒有那種洗油彩很快的物品?能夠在皮膚沾到油彩之後快速將其洗掉的?”
沈知秋回道“有啊,有一種叫甲醇的液體用來清洗油漆是特彆快的。無論哪沾了油漆都能快速清潔。隻不過,甲醇味道很難聞。而且還有劇毒。不要說使用。就算是經常聞到其揮發所產生的氣體也會讓人得白血病。有很多做美甲的女孩就因為經常使用甲醇而得了白血病。所以,即便甲醇清洗油彩的效果很好。我們也不怎麼用。現在都用乙醇和乙酸乙酯。當然,這兩種化學物質雖然比甲醇毒性低。但也是一樣是有毒的。而且還會對皮膚造成損傷。所以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張風看著眼前依舊是一身黑的沈知秋。忽然問到“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穿著一身黑色長裙。該不會在當時也是為了遮擋身上的漆彩吧?”
沈知秋“呃……大部分時候確實是為了方便遮擋。畢竟黑色不容易透出身上染料的顏色。不過那天沒作畫。身上也沒沾到染料。隻是養成了習慣。所以通常都穿黑色衣服。”
張風長歎一口氣。當個畫家還挺不容易。不過話又說回來。做什麼容易呢?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停車場。知秋說了個地方。由酒店司機負責將兩人送到相應地點。倒沒用張風自己開車。
張風以為沈知秋會帶他去那種環球購物城之類的地方。但實際上她帶著張風來到一處十分平凡的街道角落。進入的也是一家掛著不知道哪國文字,也完全看不出叫什麼名字的店鋪。
知秋在裡麵挑挑選選,很快就為張風挑選出一套深藍色的男士西裝。女士在出席各種晚會的時候。總會穿各種各樣的衣服。但男士無論怎麼選。都是就隻有西裝和中山裝。
我穿私服去就不行嗎?當然可以,之前也說過,隻要能滿足兩點要求,裸奔都沒問題。一是不怕丟臉。彆人愛怎麼看我就怎麼看我。反正我是自己去的,之後也跟這幫人沒有交集。我也不怕丟人。更不怕與會者背後說我壞話。畢竟我又聽不到。
第二就是牛到可以掌控所有與會者。即便全身上下就隻有一條領帶。會場上的男男女女也得忍著惡心貼過來主動討好。否則,儘量還是跟彆人穿一樣的衣服。
西裝雖然款式相同。但實際上彼此之間也有極大差彆。看西裝首先看手工,在看料最後才看牌子。為什麼不是先看牌子呢?因為很多牌子是不貼牌子的。最貴的西裝全都是量身定做。整件西裝要求是貼合買家身體。穿著舒適方便活動。這種量身定做的西裝壓根不會掛牌。
明天就要參加晚會,今天量身定做肯定是來不及(是不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沈知秋帶著張風來的實際上是一家藝術品店。隻要是藝術家製出來的物品。都可以被稱為藝術品。畫可以,雕塑可以。服裝自然也可以。
很多昂貴的高端禮服看上去花裡胡哨。根本不適合人穿,但價格卻高達千萬。就是因為這些服裝都是設計師專門創造出的藝術品。價格當然不可能跟量產的普通衣服相提並論。
店內的西裝就屬這種。隻不過價格沒有上千萬那麼誇張。沈知秋為張風挑選的這件深藍色西裝的價格“才”一百三十八萬。好在不是歐元。
張風換好衣服出來後,沈知秋看著他點點頭。張風樣貌雖然平凡。但身材高大,姿態挺拔。屬於那種沒有顏但卻很有型的類型。西裝一穿,特彆有那種冷酷總裁的氣質。
張風出來時,知秋也已經又為他挑了兩款西裝。張風也依次試穿了一下。他自己照鏡子感覺哪件似乎都沒什麼區彆。但知秋卻覺得深藍色那件更適合明天的晚宴。另外一套黑色西裝適合參加葬禮,還有一套白色西裝適合參加慈善晚會。
於是,三套西裝都被沈知秋讓服務員打包起來。張風見狀也沒說什麼。主要是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三套西裝的價格。張風詢問了服務員。這才知道這三套西裝合起來竟然要五百多萬!
三套西裝就是一套房啊!見張風如此驚訝,知秋向他說道“ercée是由法國著名設計師拉格斐創立的。店內所有服裝都是由其及弟子設計並製作。你身上穿的這三件更是拉格斐大師本人親自設計的款式。價格自然會稍微高一些。如果是他本人親自製作,價格還會更高。你很幸運。在國內,隻有天府,魔都和首都三座城市有ercée的門店。要是在彆的地方,想要買到拉格斐大師設計的服裝都沒可能。”
說實話,張風是沒看出來這些衣服跟幾萬塊一套的西裝有什麼區彆。不過,藝術家之間都是惺惺相惜嘛。在他們眼裡肯定還是藝術家創造出來的東西更適合他們。而且,藝術也不是普通人能懂的。他要能看出這服裝為什麼價值一百多萬。他就是藝術家了。
張風“知秋說好,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五百萬可是張風卡裡一半的資產啊!雖然心中滴血,但他還是一臉風輕雲淡的向服務員說道“走吧,去結賬。”
這時,服務員五指並攏伸向沈知秋說道“先生,這位女士已經結過賬了。”
沈知秋向張風說道“你是陪我去參加晚宴。這衣服也算是為我穿的。當然要由我付款。”
張風“雖然你的畫很值錢。但大部分都上交到各個國家的博物館。想來你身上也沒太多錢吧?還是我自己來付好了。”
沈知秋“前幾年賺的錢確實比較少。不過,這兩年幾乎每個月都會賣幅畫。價格普遍在一億到兩億之間。我目前的個人資產大約有四十多億吧。所以你也不用太為我擔心。”
張風聽後瞪大了雙眼。不是震驚她的富有。而是……
張風“你個人資產四十多億?你不用繳個人所得稅麼?”
沈知秋“因為我捐給過國家各個博物館一些畫。所以被特批免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