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又和寧鴻淵互相見禮,看到嚴寒和淩空子在一起,寧鴻淵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但又不敢確定。
隻是禇璿是何時和淩空子相認的?為什麼他都不知道?難道是他躲著禇璿的那幾天?
那他就真的該死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絲毫都沒察覺到,看向禇璿的眼神也帶了些許愧疚。
“我本來是想叫你一起來的,可你傷還沒好,我就自己來了。”
此事,禇璿沒打算瞞著寧鴻淵,本來想回去再告訴他的,既然找來了,索性就說開了。
淩空子點了點頭,“夫妻之間就該坦誠相待,不該有所隱瞞。”
禇璿衝著寧鴻淵輕哼一聲,“我本來也沒想瞞你的,是前些天你自己和自己鬨彆扭,故意躲著我來著。”
寧鴻淵這才想起來,難怪那幾日禇璿怪怪的,他歎了口氣,“我已經知道錯了,就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揭我的短了。”
禇璿嗤笑一聲,沒再與他為難。
淩空子和嚴寒也相視一笑。
禇璿轉頭問淩空子:“當年您既然沒死,為什麼沒回京?”
隻要回京揭穿皇上和沈長清的陰謀,皇上就徹底完了。
“我雖然沒死,卻失憶了數年,等我恢複記憶,他已經登基稱帝了。”
大局已定,回去又有什麼用?
聽到這,禇璿不禁感歎,連老天爺都站在皇上那邊。
淩空子看向屋外,淡淡地說道:“母後臨死前,我曾入宮見過她,母後恨他入骨,死前都在詛咒他,即便他兒孫滿堂,也依然孤獨而死,他愛的人因他而死,愛他的人,也會因愛生恨,不死不休。”
“曾祖母這詛咒已經應驗一半了。”
至於他會不會孤獨而死就不知道了,至少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
“枉太子殿下當年那樣敬他愛他,可他卻對太子殿下百般折辱,還想用莫須有的罪名廢了他,天下間怎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嚴寒憤怒地拍著桌子。
禇璿早已看淡了這些,皇上向來涼薄,眼裡隻有他的皇位,不管是誰,隻要觸犯了他的利益,親生兒子也不會放過的。
她問嚴寒:“我一直想問您,我母親臨死前,可說過什麼?”
她不相信,她母親隻讓她報仇,而沒有交代彆的。
“當年太子殿下一死,太子妃就想隨他而去的,可一想到還懷著你,便忍了下來,但她胎像一直不穩,皇上命我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這一胎,自然也用了些非常手段……”
嚴寒似有不忍,沒有說下去,即便禇璿母親沒有服毒,她也命不久矣了。
“那些日子她為你殫精竭慮,隻想你能活下去,她說如果連你都死了,又有誰還記得太子殿下的存在?”
“太子殿下臨死前曾見過太子妃,他告訴太子妃,有時候死也是一種反抗。”
禇正權用自己的死,去反抗皇權、父權,他到死都沒有原諒父親對他的所做所為,他的親人、朋友、恩師,皆被自己的父親害死,他沒辦法為他們報仇,隻能一死向皇上宣泄他的不滿。
禇璿無聲落淚,他們為什麼要生在帝王家?
她的父親最終以悲劇收場,下一個又會輪到誰了?
淩空子命人取來一個錦盒,交給禇璿,“你我相逢便是緣分,這樣東西就當是我這個做祖父的一點心意,也許以後能派上用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