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珩此時已經認命,閉上眼等死。
隻是,過了片刻依然沒有感覺到疼痛,才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便看到禇璿神情複雜地拿著劍,抵在他的胸口。
見禇璿遲遲沒有動手,禇珩笑問道:“我輸了,為什麼不殺我?”
禇璿緩緩道:“因為你叫我一聲長姐!”
禇珩直接怔住,眼中慢慢蒙上一層霧氣。
從小父王就教他,他是皇室子孫,如果不能成為人上人,就隻能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
為了得到父王的肯定,再苦再難,他也會硬著頭皮去做,可即便這樣,父王依然因為他貪吃和體型問題,覺得他以後難成大器,想要改立世子。
也就是那個時候,母妃帶他入京,想讓皇祖父出麵保住他的世子之位。
可皇祖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也產生厭惡之色,甚至想要批準父王的奏請。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是禇璿為他求情,幫他保住了世子之位,那時候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姐姐的。
可也是她,毀掉了他的一切,害的他成了一隻喪家之犬。
“如果不是你父親作繭自縛,我會一直把你當成弟弟,可惜,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小時候了。不過……看在姐弟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你一條生路,以後怎麼走就看你自己了。”
禇璿放下手中的劍,轉身離開。
禇珩看著禇璿離去的背影,潸然淚下,他真的還有以後嗎?
出了幻音樓,禇璿才發現自己眼角竟然有淚。
為了一個皇位,他們都成了孤兒,也失去了一切。
寧鴻淵在她身旁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我們回家吧!”
禇璿點了點頭,她的運氣比禇珩好很多,在她最落魄的時候,至少有人陪著她。
回到溱國公府,禇璿給瑛王寫信,讓他幫禇珩求情,如果可以,把他流放最好,相比圈禁,至少流放還有自由。
對於禇璿的決定,寧鴻淵十分擔心,他怕禇珩又回來報複,畢竟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對此禇璿倒是不擔心,“他還有兩個月才滿十八,他那麼年輕,會惜命的。”
今日和禇珩比試,不過是絕了他的念想,無論從哪方麵比,禇珩都贏不了她,也休想在報仇,還是老老實實過日子吧。
“就因為他叫你一聲長姐,你就要放過他嗎?”
“他還記得今日是我的生辰。”
如果不是上一輩的恩怨,她和禇珩不會刀劍相向,也許他們會像她和禇琮一樣。
寧鴻淵有些吃醋,彆人記得她的生辰,連要她命這種事都能放過,他放下公務,陪了她一天,什麼都沒得到。
“我也記得,你怎麼就不知道對我好些呢!”寧鴻淵抱怨道。
禇璿眉心輕擰,她怎麼就對他不好了?
寧鴻淵從身後抱住禇璿,又給她的手上戴上了一條手串。
手串是淺粉色碧璽石串成的,因為碧璽顏色很多,很雜,能找到這麼多顏色相同,質地上乘的碧璽很難得。
“本來是想送給你遮擋疤痕的,不過現在疤已經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