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植禇正鬆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他想乾什麼,禇璿比誰都清楚。
真到了你死我亡的時刻,他們真能在西北袖手旁觀嗎?
一旦插手,就必須要回京,回京以後她就必須要麵對那些不堪的過往,她已經沒有勇氣去撕開自己的傷疤了。
“我不想回京,也不想再見他!”禇璿決絕道。
自從禇璿離開宗正司後,寧鴻淵就再未聽禇璿和皇上叫過一聲祖父,可見她是恨極了。
“那我們就不回去,如果太子殿下不能坐穩儲君之位,那便是他的無能了。”
如今已經沒有能與禇正柯抗衡的皇子了,皇上也不會輕易廢太子,隻要熬到皇上駕崩,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
“這可是你說的!”
寧鴻淵嗯了一聲,他牽過禇璿的手道:“我們回去吧!”
“難得出來,晚些在回去吧,我想看星星。”
寧鴻淵笑著答應下來,又命手下去打些獵物回來,最起碼得把晚飯解決了。
夜幕降臨,滿天星鬥,兩人席地而坐,靠在一起欣賞這美麗的夜色。
“以前竟沒發現,這星空竟如此璀璨奪目。”
“你在這裡待了八年,就沒好好欣賞過?”禇璿疑惑道。
“心境不同,看到的事物自然也是不同的。”
以前父兄大仇未報,又要與柔然作戰,即便看到了,也無心欣賞,如今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看什麼都是美好的。
禇璿看著夜空,輕歎道:“在京城時,周圍都是樓閣殿宇,看到的也都是人工雕琢的,都是假象。”
她莞爾一笑,“不像這裡,自由遼闊,好像什麼都能看得見摸得著一樣。”
夜空與大地連成一線,仿佛天地之間變為虛無,耀眼的繁星也成了點綴。
禇璿伸出手,好像能撫摸到夜空一樣。
寧鴻淵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你真真切切能看到、摸到的隻有我,我亦如此。”
四目相對,禇璿能從寧鴻淵眼中看到壓抑的情愫,這讓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亂跳。
他覺得禇璿的眼睛比天上的繁星更美,更亮,尤其是看著他的時候。
看他時,有茫然,有羞澀,這是一個女人看男人時的眼神,這讓寧鴻淵覺得他在禇璿眼裡是和彆的男人不一樣的。
要不是有人在,他早就把人撲倒。
“我們回家吧!”
有些事,還是回家做好些。
禇璿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看見兩人起身,準備回去,跟著的人長出了一口氣,終於肯走了,誰知道這破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許是人多動靜大,驚動了草叢裡的螢火蟲。
點點熒光,漫天飛舞,禇璿停下腳步驚呼:“螢火蟲!”
眾人:“……”
好歹也是郡主,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他們生怕禇璿又留下來看螢火蟲,便主動提議捉些回去慢慢看,畢竟誰也不想在這喂蚊子。
說也奇怪了,那些蚊子怎麼專咬他們,不咬那兩個談情說愛的?
不一會兒,眾人就捉了一布袋,布袋內透出淡淡的熒光。
寧鴻淵接過布袋,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感激這幫下屬。
上了馬,寧鴻淵一把將禇璿撈進懷裡,與他同乘一騎。
“我自己有馬!”禇璿掙紮道。
兩人騎一匹馬像什麼樣子,何況還有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