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判沉吟片刻,問道:“郡主可覺得哪裡不適?”
禇璿懨懨地說道:“我哪都不舒服,來了京城就更不舒服了!”
陳院判頓了頓道:“郡主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下官開個方子,郡主先吃著,過幾日下官再來為郡主診治。”
陳院判開了藥方,寧鴻淵便派人送走陳院判。
等陳院判一走,寧鴻淵拿起藥方看了看,詢問道:“這藥還用去抓嗎?”
禇璿掀開床幔,冷哼一聲,“抓個屁!我又沒病!”
寧鴻淵嗤笑一聲,“你這病也裝不了多久啊,過幾天還不是要入宮麵聖。”
生在京城,長在京城的人,不過是離開了幾年,怎麼會水土不服!
禇璿也煩,她停藥有段時間了,這些日子他們也沒閒著,肚子怎麼還沒動靜,難道是時間短沒診出來?
算了,能拖延幾天是幾天吧。
因禇璿稱病,便不好出門,寧景良和寧景驍眼巴巴等著禇璿帶他們出去玩。
還有月餘就到皇上的萬壽節了,而九公主和崔緹的婚期也就要到了,在這之前禇璿還要想辦法幫崔緹退親。
雖說禇璿病著,可各府的帖子都遞了過來,禇璿看著這些請帖,發現裡麵竟有四公主禇雲橦賞花宴的帖子。
禇雲橦是譚貴妃的女兒,因前三位公主都夭折了,她便成了長女,而她自己也一直以長公主自居,甚是高傲自大。
之前四公主的駙馬孔修宜一直在外任職,譚貴妃病逝她也未能趕回來,直到一年前,孔修宜才被調回京中任職,目前擔任尚書右仆射一職。
四公主和駙馬育有一子一女,長子去年成的婚,還有一女才剛及笄,這場賞花宴就是替女兒擇婿的。
想必後日這場賞花宴,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去吧!
禇璿突然計上心來,當初禇雲槿那麼害她,正好也讓她嘗嘗千夫所指的滋味。
她把計劃和寧鴻淵一說,寧鴻淵立馬冷下臉,“我吃飽撐得去那種地方!就算要幫崔緹,我也不會去那種場合的。”
不用說也知道,那種賞花宴都是未婚男女居多,即便男女分席,也難免會被那些陌生女人評頭論足,以前他都不會去,成親後就更不會去了。
“人家去不了,所以才讓你幫忙的。你難道不想為當初的事報仇嗎?”禇璿撒嬌道。
其實,寧鴻淵早就不在意了,反而是那件事,讓他看清對禇璿的感情。
但禇璿央求,他也沒辦法拒絕,沉思片刻後道:“你與其讓我去,不如讓另一個人去,他去最合適。”
“誰啊?”
寧鴻淵用食指輕輕刮了一下禇璿的鼻子,寵溺道:“此事我去安排,你安心養病吧!”
到了賞花宴這日,京城世家貴族,朝廷新貴都齊聚四公主府。
四公主邀請的人大都是未婚男女,即便有已婚的,也是陪著家中親眷來的。
一群貴婦人圍著四公主談笑風生,那些妙齡少女則在花間賞玩嬉戲。
孔鳴鳳身著一件桃紅色雲錦描金暗紋牡丹花羅裙,頭上戴著整套的東珠頭麵,讓周圍的一眾貴女黯然失色。
禇雲槿帶著宮女氣勢十足地走了過來,她朝禇雲橦微微欠身,“四皇姐!”
“九皇妹!”禇雲橦熱情地上前去拉禇雲槿和她一起坐下。
周圍的一眾女眷向禇雲槿齊齊行禮。
禇雲槿十分享受現在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在庵堂的那三年讓她受儘了苦楚,她以後再也不要過那種日子了。
眾人落座後,禇雲槿環顧四周後,問禇雲橦:“四皇姐,禇璿沒來嗎?”
禇雲橦惋惜道:“她向來目中無人,連入宮給父皇請安都沒去,怎麼會來本宮這小小的賞花宴呢!”
“當初做下那麼沒臉的事,分明是不敢出門見人。”禇雲槿掩唇笑道。
其中幾個貴婦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