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霜跟著溫沐衍到了球案前。
溫沐衍先跟他簡單講了講規則，江泠霜聰明，記性也好。其實剛才他們打的時候，他在一邊看著，也隱約看懂了一點，現在溫沐衍跟他詳細講解了一遍，他就立馬領會了。
溫沐衍對他向來十分的有耐心。仔仔細細的講完之後，問他有沒有哪裡不清楚的。
江泠霜搖搖頭“都明白了。”
“真聰明。”溫沐衍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剛剛我們打球，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那你先自己試著打一杆。然後我再給你糾正。”溫沐衍把自己的球杆給他。
江泠霜拿著球杆，想著剛剛溫沐衍打球的樣子，左腳向前,右腳稍後一點,兩腳之間形成50度夾角，也可站立成丁字步，側身向球台，左腳前，右腳後，兩腳之間的寬度應與肩齊寬，然後身體向前俯。
之後學著溫沐衍的手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杆出去，白色球滾動，卻沒有撞擊到他的目標球。
江泠霜沮喪的站直身體，耷拉著腦袋。
“已經很好的，你的動作很標準，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打球。”溫沐衍揉了揉他的腦袋。
記住姿勢，並準確的模仿出來，對於江泠霜來說，當然沒什麼難的。隻看一遍他都可以每個角度完美的複刻出來。這是多年臨摹訓練出來的，幾乎是有了肌肉記憶。
更何況，從進了台球廳，他的視線就一直跟隨著溫沐衍。看了不知多少遍。台球廳裡的他，好像跟平時有些不同，多了些不羈。
他看到了溫沐衍更多第一麵，溫沐衍這個人在他的認知裡，開始立體了。也正是這樣，他才覺得有了真實感。
不像在這之前的一段時間裡，就算溫沐衍都睡在了他隔壁的床鋪上，他仍然覺得，這個人飄飄渺渺的，總是落不到實處。
“來，我教你。重心放這裡……嗯，對。眼睛看著你的目標球。手在這邊，身體再往下趴一點點。嗯，很好。出杆要乾脆利落……”溫沐衍的左手覆蓋在江泠霜的左手上，右手握住江泠霜握著球杆的手，身體俯身下去，胸膛幾乎貼著他的後背，聲音也像帶著蠱惑，在江泠霜耳邊環繞。
“嘭”的一聲，緊接著就是球落袋的聲音。
“我進去了！”江泠霜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眼睛像星星一樣，亮晶晶的。
進球的喜悅把他心裡剛剛那點意味不明的曖昧情緒暫時壓了下去。
“嗯，我就說，你很棒的。”溫沐衍毫不吝嗇的誇獎“要不要升級一下難度？”
“好。”江泠霜點頭。
溫沐衍在球案前擺弄了一下。
然後教他怎麼看角度，刁鑽一些的位置應該計劃好讓它進哪個球袋……
看角度這些問題，對江泠霜來說自然沒什麼難度。
隻是打球還不夠熟練，五次也隻有一兩次才能進。但是溫沐衍說特彆厲害，他以前學了一個星期才有這水平的。
江泠霜這才有了信心。
沒一會，木懷之也過來了。
“怎麼樣了？霜霜。可以開始了嗎？”
江泠霜看了溫沐衍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才回答說可以。
木懷之不忍心欺負江泠霜一個新手。對溫沐衍說“你們倆一起，我一對二。你負責指導。”
溫沐衍看著江泠霜的眼睛，過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不用。他一個人可以的。”
木懷之沒想到溫沐衍真的會不幫忙，這麼好的機會，又能肢體接近，讓江泠霜得到他的幫助，讓他依賴“你確定？你不怕我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晚上哭的睡不著？還是你是對自己短暫的指導盲目自信，或者是認為我們霜霜足夠聰明，學了這麼一會就不會輸的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