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喪氣了,喝杯水吧。”
一杯水被放在小茶幾上,安相相瞟了一眼,杯子裡的水沒一點熱乎氣,大可能是直接從井裡舀上來的。
雖然水井經過十天倒渡,已經變得很清澈,可他仍忘不了第一個喝的那個工作人員,一晚上跑了多少趟廁所。
安相相不再看那杯水,將視線放在賀妮塔身上,她也坐在沙發上,將被裹成大糖果的陶笛抱在懷裡,像抱了個抱枕。
“你打算一直留在這嗎?”
“當然不!”
說到這個賀妮塔就氣悶,“我都被關了九十多年了!那群拿劍的都是混蛋嗎?都不商量一下就把我關起來!”
安相相呃了一聲,問了蠻疑惑的問題,“會不會因為你殺了人?”
畢竟自從賀妮塔死了,這棟宅子被賣給其他人以後,接連死了好幾任主人。
連係統也說賀妮塔殺過人。
果然,賀妮塔臉上的怒氣瞬間收了回去,理不直,氣也不壯,“誰讓他們總想拆掉維克多送我的畫。”
畫?
安相相愣了一下,想起二樓那張巨作,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看賀妮塔一直低著頭,手無意識搓著糖果包的布料,試探性的問,“你……知不知道這棟宅子已經被賣過很多次了?”
賀妮塔咬了咬唇,不吭聲。
安相相也緩緩低下眸,看著杯子裡靜止的水,“宅子是他們的所有物,想拆掉舊主人留下的東西,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管……就是不行。”
賀妮塔搓著布料的手越來越大力。
“這是我和維克多還有小婉共有的記憶,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它。”
賀妮塔的膚色越來越紅,安相相怕她情緒失控,轉移話題道,“那你準備去哪?”
“當然是去找維克多!”
賀妮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每個懷春的少女,站起來在大廳裡轉圈圈。
白色的裙擺宛如一朵綻開的蓮花。
“他超帥超有趣超有紳士風度的哦!”
“他的眼睛比藍天還要迷人,他的手也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
“當年想成為他情人的女孩有好多,但他都十分風趣的拒絕了。”
“隻有我!”
賀妮塔停下來,雙手捧在胸口,笑得比風裡裹挾的蛋糕氣息還要甜。
“隻有我哦!”
安相相抿了下唇,“恭喜。”
賀妮塔笑嘻嘻地跑回來坐好,抱著糖果抱枕,開始說他們八歲就相識。
是隔了一條綠化帶的鄰居。
從小一起踢球,一起上學,直到她十五歲父親打算回國搶占市場。
從此兩小無猜相隔甚遠。
想要互訴思念隻能靠發電報。
好在也就分彆三年,因為十八歲那年,維克多乘坐飛機從法國飛到這裡。
“三年沒見,他長高了好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拒絕不了的魅力!”
“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少年,一個不小心,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說到著賀妮塔兩隻腳快速的跺,“啊啊啊,你都不知道,他真的好好親!就咬了他的嘴唇一口,他的臉就紅透了!”
然而故事在這裡戛然而止。
安相相見她雙手托著下巴,長長歎了口氣,“好可惜,沒能跟他上床。”
安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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