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相從高大壯砸玻璃時就下了樓,手摁在另一扇窗戶的玻璃上,並沒完全摁到,手被一層陰冷的屏障擋住了。
運氣靈力使勁摁了摁,破不開。
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回頭便看著他們都一股腦的朝上湧。
“彆白費力氣了,出不去的。沒了能壓住它的紅繩,整個宅子都是它的領域。”
仿佛為了證實他的話。
幾乎話音剛落,體感溫度驟降。
擺放在一樓的聚光燈受到磁場乾擾,發出“次次啦啦”的聲音,明度也降低了許多。
那道笛聲斷斷續續,不成節奏。
像是第一次拿到笛子的小孩,一聲長,一聲短,還時不時轉音。
所有人都站在長長的台階上,被嚇得不敢出聲,這也顯得那道笛聲更加突兀。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導演卻呼吸急促,他連忙跑到一台落地攝像機前,抖著手打開,然後胡亂地掃視大廳,尋找聲音來源。
可宅子太大了,隻能聽見回音。
安相相隻聽了幾聲,就知道吹奏者是在試音,而且吹的還不是管弦笛。
他想到什麼,抬步朝壁爐走去。
上麵空空如也。
陶笛已經被鬼拿走了,現在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吹的正歡,弄的像鬼片音效。
隻是他有點疑惑,好像並未跟係統說的那樣,一出現就大殺特殺。
安相相抬起頭,“不然你們先下來?”
他貿然開口,把樓梯上的幾十口嚇了一跳,甚至有幾個人差點沒站穩。
高大壯看了看二樓,神情猶豫,“我那個房間的玻璃是破的,也許可以出去。”
安相相是不讚同他們這樣到處亂跑的,可人都有求生欲,他也沒道理阻攔。
於是點了點頭,“行,我陪你們去。”
說完他踏上台階,其他人很自覺地退到兩邊讓他通過。
安相相從他們之中穿過,又走在他們前麵,帶人進入二樓的走廊後就清楚聽見了聲源,好巧不巧,是高大壯的房間。
經過試音之後,笛聲不再斷斷續續,而是真的曲子。
曲調十分鮮活歡快,像在形容田野裡自由奔跑的少女,光聽著,就仿佛春日的陽光和風都落在身上,一根俏皮的麻花辮隨著奔跑甩來甩去。
可這份歡樂在如此的環境下。
隻會顯得詭秘。
節目組的人都嚇壞了,捂住嘴墊著腳,啪嗒啪嗒不到十秒全不見了。
安相相回過頭,隻看見一大波烏泱泱逃走的背影,剛才還十分擁擠的走廊裡,一下子空曠了不少,隻剩下高大壯他們幾個。
再加上他自己。
幾人正麵麵相覷,沒個幾秒,又聽見皮鞋踩在地板上跑來的聲音。
安相相歪歪身體,視線穿過幾人之間的縫隙,看見了扛著攝像機庫庫跑上來的導演。
安相相:……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譴責他。
幾個嘉賓也回頭看去,頓時臉上的表情就像顏料盒,一人一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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