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雲驚的那些虎頭虎腦的老鄉,還有那個讓人豔羨的召集力,安相相狠狠抹了把臉。
雲驚=蛇=妖尊。
就算不是,在妖域地位也應該很高。
安相相扭過頭,見雲驚還坐在那生氣,歎了口氣,起身湊過去從後麵摟住他脖子,然後歪著頭吧唧一口雲驚的臉頰。
“彆生氣了好不好,我剛才逗你的。”
雲驚沒答話,直接反手過肩,把人從後麵揪到身前,捏起下巴就親下去。
頓時,安相相感覺在坐過山車。
一會高一會低,還會三百六十度旋轉。
被他坐在屁股下腿,時不時會變成大黑的手感,每當他想去看時眼睛就會被捂住。
不知過了多久,雲驚終於放開,將人緊緊摁在自己懷裡,邊喘氣邊把打結的尾巴伸開,等徹底變成腿了,才將懷裡的人扔出去,“偷著樂吧,我都沒嫌你禿頭!”
安相相抬頭摸一把光頭,尋思自己肯定是老油條,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了。
……
經過瞎幾把一通亂飛。
果然迷失了方向。
重新定位後,才繼續朝九州前進。
快要抵達九州的時候,安相相遠遠看見有一批修士飛過來,然後從他們麵前路過。
“他們是在追殺佛子嗎?”
雲驚摁住他的手,“不是,我同鄉在暗中護著你師兄,如果真有人來追殺,這群金丹修士不可能活著離開。”
安相相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然而幾天後。
安相相杵在折扇上,俯視下方已經變成廢墟的上善寺,忽然知道那群修士來乾什麼的了。
也是,了凡當初隻是報個仇,他和佛子就被抓了,這次邪修鬨出來的動靜比了凡大的多,佛子摻合進去,總要被查一查的。
小小一個破廟連著出兩個倒反天罡的和尚,在他們眼裡,不就是邪魔歪道嗎。
冷不丁的,他想起了了凡。
想起被燒成灰燼的冷月之巔,想起了凡房間角落裡的箱子。
想起埋葬他們的那棵柿子樹。
想起長廊下做月事帶的小沙彌。
想起那些缺牙的笑容。
安相相吐出一口氣,仰頭望著刺眼的太陽,頭一次覺得夏季也沒那麼熱。
感覺到手被一隻手包裹住,眨了眨眼,等眼中的熱意褪去才看過去。
雲驚正低眸注視自己,眼神晦暗。
他問,“你恨嗎?”
安相相沒聽見自己的回答。
雲驚也沒再問,而是執起他的手低頭親了親,“跟我回老家,我替你報仇。”
半晌,他聽見自己說,“好。”
折扇緩緩調轉方向,雲驚想起小禿驢的師兄,“你師兄比我們早一天……”
“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
雲驚被他突然打斷,聽他語氣比平時生氣都要冷淡,也沒再往下說。
伸手將人摟緊,低頭想安撫安撫,就見小禿驢眼神渙散,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然後有血從唇角流出來。
安相相抬起手,結果摸了一手血。
“我得了什麼絕症?”
“你要築基了。”
安相相這才後知後覺自身的變化。
低頭把嘴裡的血腥味吐掉,再抬起頭發現雲驚一會散成兩個,一會又合攏。
緊接著,天際的白雲都在跟著旋轉。
.